带着几分不耐烦,“你可知道衙门里有几个老爷?”
“三三个。”刑五的声音有些发颤。
“那你可知道,谁说了才算?”孙钢魂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椅子扶手。
刑五恍然大悟,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知县虽是一把手,但若没有三班六房配合,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个道理,他再清楚不过了。
堂外传来嘈杂声,有人高声通报:“县太爷驾到!”
半个时辰后。
大堂之上,香烟缭绕。县太爷赵为民一身绿袍端坐,右手边主薄韩先正襟危坐。堂下跪着的赵勇虎偷偷打量着堂上二人,心中发虚。
以前听赵八方讲述告状的经过时还觉得无比向往,如今真跪在这里,却是腿肚子直打颤。冰冷的地砖透过裤子渗入膝盖,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
“大胆刁民!”赵为民厉声喝道,“非升堂之日,擅敲申冤鼓,打四十大板!”
话音未落,一根白签便扔了出来。两个差役眼前一亮,举起板子。
啪啪声不绝于耳,回荡在大堂之中。
赵勇虎却愣住了——这板子怎么不疼?他正疑惑间,差役见状,趁着交错时狠狠抽了他一下。
“啊!”赵勇虎惨叫出声,冷汗顺着额头流下。
挨完板子,赵勇虎跪在地上,双腿发软。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赵为民一拍惊堂木,声音在大堂中回荡。
“小民赵勇虎,小赵村人士,状告衙门孙捕头、刑五勾结鱼市踏海龙”赵勇虎强忍着疼痛,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赵为民眼神一凛,看向主薄韩先。后者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传孙捕头、刑五、踏海龙!”
三人很快到堂,跪在地上。阳光从窗棂中斜射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大人,简直是无中生有的诬陷!”孙钢魂跪地申辩,声音洪亮,“小人一向秉公执法,怎会做出这等勾当?”
“大人,小人冤枉啊!”刑五也连连叫屈,额头抵在地上。
“大人,是他们先动手打我”踏海龙添油加醋道,眼角余光瞥向赵勇虎,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