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口,连楚临自己都觉得声音陌生。
他看着司徽澜纤细的背影,心中一阵刺痛。
司徽澜的手顿了顿,手中的针猛地刺入指尖。
鲜血顺着针尖流下,在白色的布料上晕开一朵小小的红梅。
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缓缓抬起头。
“临哥,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颤抖。
楚临不敢看她的眼睛,只得别过脸去:“你听到了。”
“为什么?”司徽澜放下手中的衣裳,站起身来:“是不是又有人在背后说闲话?是谁?我去找他们算账!”
楚临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为什么?”司徽澜向前走了两步:“我从未觉得你配不上我,也从未后悔嫁入临川王府。这些年来,我们一起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
“我即将登基为帝。”楚临打断了她的话。
屋内一片寂静,连烛火都似乎停止了跳动。
司徽澜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什么?皇帝驾崩了?怎么回事,怎么一条消息都没有?”
“消息被封锁得很严。”楚临的声音冷得像冰:“皇太后已经定下,要为我赐婚皇后。所以”
“所以你就要和我和离?”司徽澜冷笑一声:“临哥,你太天真了!那些人分明是想控制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楚临转过身,不愿让司徽澜看到自己的表情。
他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疼痛却远不及心中的煎熬。
“我意已决。这些年你对临川王府有恩,王府的金银财帛都归你。我在玉州买了万亩良田,还有千亩桃林,那里的宅子也一并给你。”
“我不要!”司徽澜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不想要任何东西!临哥,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临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重重拍在桌上:“今日日落前,请你离开王府。”
这是他第一次用如此冰冷的语气对司徽澜说话。
那张和离书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白。
司徽澜站在原地,泪水无声滑落,这是楚临第一次见她哭。
当年在战场上,箭矢穿胸而过,她都未曾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