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里的小饭馆人声鼎沸,油烟气混杂着酒香,让整个空间弥漫着市井烟火气。赵铁牛独自缩在角落里的桌位,面前摆着七八个空酒瓶,手里还攥着一瓶刚开的啤酒。
微黄的灯光下,他的面容显得格外憔悴。眼窝深陷,胡茬横生,整个人仿佛在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他机械地往嘴里倒着酒,喉结上下滚动,却尝不出半点滋味。
最近这段日子对他来说简直是噩梦。先是花了大价钱准备承包的鱼塘黄了,几十万打了水漂。紧接着又被一个毛头小子当众打得像条狗,这让他在道上彻底丢尽了脸面。
最让他憋屈的是,那些平日里对他马首是瞻的小弟,现在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连个屁都不敢放。曾经高头大马的赵铁牛,如今沦落到只能独自在这种地方借酒消愁。
“妈的!”他突然怒吼一声,抓起酒瓶狠狠砸在桌上。
“咣当”一声巨响,酒瓶应声而碎,酒水四溅,溅湿了他的衣襟。周围的食客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纷纷侧目。
“哎呦,这不是二炮兄弟吗?”
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身边还挽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女人穿着暴露,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劣质香水的味道。
赵铁牛抬眼瞥了一下,认出这是本地有名的二流子钱文亮。这人平日里专门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在道上名声并不好。
钱文亮毫不见外地在他对面坐下,还熟练地朝服务员要了副碗筷。那浓妆女人也扭着腰肢坐在了钱文亮身边,不时用暧昧的眼神打量着赵铁牛。
“干什么?”赵铁牛没好气地问,“我可没心情陪你喝酒。”
钱文亮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二炮兄弟,何必这么见外呢?咱们好歹也算是老相识了。”
他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酒,举杯示意:“来,喝一个。”
赵铁牛懒得理他,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闷下。
“听说最近遇到点麻烦?”钱文亮状似随意地问道,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
提到这个,赵铁牛的脸色立即变得阴沉起来。他重重地把酒杯摔在桌上:“关你屁事!”
“别这么大火气嘛。”钱文亮往他那边凑了凑,压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