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未落，树上的面孔已经消失不见。只有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夜色渐深，钱明远独自站在窗前，目光穿透层层黑暗，落在远处模糊的灯火上。
“如何攻破一座坚固堡垒？”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棂。
雪柔送来的情报摊在桌上，烛光下字迹清晰可见。欧四柔想废掉丈夫，孙峰与丈人貌合神离，更重要的是，两人各自掌握对方的把柄。这些信息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刺出。
钱明远转身踱步，脚步声在空荡的书房内回响。他走到书案前，指尖划过情报上的字迹：“孙峰啊孙峰，表面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背地里却收受贿赂，还杀过人。”
冷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他忽大忽小的影子。
“欧侍郎在朝中地位仅次于魏文达，连司马正都拿他没办法。”钱明远眯起眼睛，“可操纵科举的罪名若能坐实”
思绪戛然而止，他揉了揉太阳穴。差不多二十年了，想要翻出证据谈何容易？欧侍郎也不会蠢到留下把柄。
夜风透过窗缝吹进来，吹得烛火忽明忽暗。钱明远望着跳动的火苗，眉头越皱越紧。孙峰为了仕途不惜受辱，怎会轻易与丈人同归于尽？至于欧四柔，就算恨丈夫入骨，也不会背叛整个家族。
“叩叩叩。”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来。”
陈铮推门而入，躬身道：“大人，孟佝求见。”
“孟佝？”钱明远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冷笑，“让他进来。”
那个见风使舵的狗腿子，原本是驸马的马仔，后来又巴结上孙骥。如今闻风而来，无非是看他得了圣人赏识。
片刻后，一个矮小瘦削的身影闯了进来。孟佝那张尖嘴猴腮的脸上堆满笑容，眯眯眼中满是谄媚：“钱兄！可想死小弟了！”
他箭步上前，一把抓住钱明远的手，眼泪说来就来：“这些日子，小弟茶不思饭不想，就想着怎么来看望兄长！”
钱明远厌恶地抽回手，冷声道：“既然想我，为何这些日子不见人影？”
“这”孟佝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啪啪扇了自己两巴掌，“小弟前些日子摔伤了腿，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