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次想直接说明来意,都被宁道长以眼神制止了。他似乎在等待什么。
果然,妇人端详着宁道长的道袍,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长,我我家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宁道长轻抚胡须,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神情:“贫道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道长请说。”妇人的神色顿时紧张起来,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令亲近来可有故人西去?”
妇人闻言如同被戳中心事,眼泪顿时夺眶而出,点头不止。我连忙递上一张手帕,轻声安慰:“节哀顺变。”
“我女儿,才十几岁就走了。”妇人抹着泪水,声音哽咽,“昨晚还托梦给我,说在下面过得不好整天受苦受罪”
听她提到托梦,我心里一惊。杨玲玲已经魂飞魄散,怎么可能还能托梦?这其中必有蹊跷。
“能说说是怎么走的吗?”我试探着问道,“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三个月前。”妇人抽泣着说,“是刘家屯的刘老叟说她中了邪。那几天她总是半夜叫喊,说是被鬼压床。我们请了刘老叟来看,他说我女儿命格特殊,容易招惹邪祟”
“后来呢?”我追问道。
“刘老叟做了好几场法事,可玲玲的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最后一次法事做完那天晚上,她就就这么走了。”妇人说着又哭了起来。
一旁的小男孩赶紧抱住母亲的腰:“妈妈别哭了,姐姐在天上一定过得很好”
“刘老叟?”我心中一动。昨晚杨玲玲临消散前吐出的那个“刘”字,莫非就是这个刘老叟?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位刘老叟恐怕就是这件事的关键人物。
宁道长的目光在房间各处游移,最后停在了供桌上的一个香炉上。那是一个普通的铜香炉,此刻正有一柱清香在缓缓燃烧。
“这香炉,是从何处求来的?”宁道长突然问道。
妇人愣了一下:“是刘老叟给的。他说要在家里常年供香,保佑玲玲在下面走得安稳”
宁道长闻言,眉头微微皱起。他起身走到供桌前,伸手在香炉上方虚虚一抹。我注意到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