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太蹊跷了。”我环视四周,目光在每个人脸上逡巡,“黑龙岭地广人稀,我们这支队伍才走了多远?可死的人一个接一个。现在又遇到你们这么一大家子”
话未说完,韩老板的脸色已经变了。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眯起,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
“钱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韩老板声音沙哑。
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继续说道:“老太太,你说你们是从额尔木河那边过来的?”
“是啊,”老太太慈祥地笑着,“那边鱼多,每年冬天我们都去。”
“额尔木河离这儿四百多公里,”我的手指轻叩桌面,“山路崎岖,就算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也得走上半月。更何况现在是寒冬腊月,河面结了厚厚的冰层。”
屋内的温度似乎骤然降低。炉火的光影在墙上跳动,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破冰捕鱼需要专业的工具,还得费上好几天功夫。”我直视着老太太的眼睛,“就凭你们这些看起来连城都没去过的人,怎么可能完成这种事?”
韩老板闻言,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他的几个手下也悄悄地分散开来,手已经按在了武器上。
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这个这个”她支吾了片刻,忽然像是想通了什么,“我们住在深山,光靠山里的东西哪够用?每月都要派人下山采买些日用品回来。”
“是啊,盐巴衣物这些,山里确实产不出来。”一个汉子附和道。
我注意到,说话的是韩老板的一个心腹。此人眼神闪烁,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却选择了息事宁人。
“钱大,你就别多想了,”那人继续劝道,“咱们吃了这么多苦,今天就好好放松一下吧!”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我看着桌上丰盛的饭菜,那些被油光裹着的菜肴此刻竟显得格外刺眼。腊月的寒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可大伙儿似乎都选择性地忽略了这些违和感。他们放下疑虑,重新动起筷子。在这荒山野岭中摸爬滚打这么久,谁见过这么丰盛的饭菜?就连鸡骨头都要在嘴里嚼个遍,生怕浪费了半点肉沫。
二十多个菜,没一会儿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