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站在院子里,目光落在面前的大甲鱼身上,迟迟没有开口。蒸腾的热气里,他眉头微蹙,时不时用粗糙的手指摩挲着下巴,陷入深思。
这甲鱼个头确实不小,黑褐色的壳面上沾着些许泥土,却掩盖不住其野生的气息。昨天那只才两三斤,就值了三千块钱。眼前这一只保守估计也有六七斤重,若是按相同价格出手,岂不是太亏了?
“老爸,你还记得不?昨天陈风叔在河边也逮着一只,那医生二话不说就掏了三千块。”陈风站在一旁,语气轻松地说着,眼角余光却在暗暗观察着陈富贵的表情变化。
陈富贵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他当然记得,那老中医出手阔绰,三千块眼都不眨一下。现在这只体型更大,价格自然不能低了。
似乎察觉到陈富贵的心思,陈风适时补充道:“贵叔,您是做这一行的,应该比我们更清楚。野生甲鱼本就稀少,这么大的更是可遇不可求。养殖的甲鱼都是论斤算钱,野生的可不一样。”
院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远处传来几声犬吠。陈富贵眯着眼睛,目光在甲鱼和陈风父子之间来回打量:“明白,你们打算要多少?”
“一万。”陈风不假思索地说道,语气坚定。
这个价格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激起层层涟漪。在场的两个人都被这个数字惊到了,陈德更是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看到他们的反应,陈风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要不我还是联系那个医生吧。他用来入药,应该比单纯吃肉更值钱。”
陈富贵的目光变得凝重起来。他在心里快速盘算着:这甲鱼要是到了中医手里,从血到壳都是宝贝,确实更值钱。一万块虽然不少,但这么大的野生甲鱼实在难得。
阳光下,陈富贵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行,一万就一万!我这就回去取钱。”
不多时,陈富贵提着一个鼓鼓的信封回来了。陈德接过钱,仔细数了一遍,这才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把这笔钱给儿子存着娶媳妇用。
午饭过后,陈风从米缸里取出手机,发现已经完全无法开机了。他叹了口气,骑上那辆略显破旧的摩托车,颠簸着来到镇上的手机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