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走着。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血丝,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清辉院内,烛火摇曳。秦望溪推开门,冷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她浑身一颤,却仿佛感受不到寒意。
"把竹简放下。"秦望溪沙哑着声音说道。
夏杏依言将竹简放在书桌上,担忧地看着自家主子:"大姑娘,让奴婢伺候您换下这身血衣吧。"
秦望溪摇了摇头,眼神空洞:"你出去吧。"
夏杏犹豫片刻,终究不敢违抗,只得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秦望溪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泪水如决堤般涌出,打湿了衣襟。
她颤抖着手,拿起那几卷染血的竹简。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刺入她的心脏。
父亲被困龙城,粮尽援绝,却仍高呼:"家中独子有高龄父母者退后一步,未成家留后者后退一步,余下敢为我大魏百姓而死者,随我出战迎敌!"
十岁的堂弟秦望亭,执剑上前:"敢舍血肉随伯父上阵为大魏百姓死战,绝不苟活!"
胞弟秦望轩,年仅十七,面对五万雄兵来袭,决意死守防线:"诸位将士,我等生不同时,今日为我大魏万民同袍而战,便皆是血亲兄弟,一酒饮尽,诸位来生再会!"
堂弟秦望颂,以一万兵力对阵八万大军,拼死一搏前高呼:"数百万生民在后,秦家卫能退否!敢退否?!"
三叔秦峰岳,在秦家所有男儿战死被迫退至云霄关,背水一战:"我军元帅将军皆已战死,我等乃我大魏平城百姓最后的防线!本将愿身先士卒,诛杀辱我大魏的贼寇!敢死者随我来!"
秦望溪紧咬下唇,直到尝到了血腥味。她的胸口如被千刀万剐,痛不欲生。秦家儿郎,一个个倒在了疆场上,他们的鲜血染红了西陲的土地。
"为什么"秦望溪喃喃自语,"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秦家"
她的双手紧紧攥着竹简,指节泛白。怒火与悲痛在胸腔中翻涌,几乎要将她吞噬。
"安王"她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抹刻骨的恨意。
秦望溪猛地站起身,却因为身体僵硬而踉跄了一下。她扶着桌子,目光落在那个纵马执剑的小面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