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声音渐渐激昂:"孙女儿不敢欺瞒祖母,得知我秦家男儿死讯,孙女儿恨不得反了,恨不得血洗大魏朝堂!将坑害我秦家男儿的那些魑魅魍魉生吞活剥!"
长公主浑身一僵,死死抓住她的肩膀,目眦欲裂:"你你怎能如此!"
"可我不能!"秦望溪平静地说道,任由祖母紧握着她的肩膀,"因我没有通天的权势,而且武功尽废,现如今只是后宅小小女流之辈。这大魏的安稳江山是我秦家数代人死战疆场换回来的!浸满了秦家先祖,祖父、父亲叔叔们和弟弟们的血!"
她的声音渐渐提高:"我怎能因泄一己私恨,让百姓再陷水深火热之中?怎能让老者失子,幼童丧母丧父?怎能让无辜万民承受血亲亡故之痛?怎能让数万将士秦骨露野?!百姓何辜?将士何辜?"
长公主松开手,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她凝视着孙女坚毅的面容,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曾经天真烂漫的大孙女。
秦望溪站起身,整理衣袖:"孙女告退。"
她转身离去,长公主望着孙女远去的背影,轻叹一声。
秦望溪走出福寿轩,秦锦筠跟上姐姐,小声问道:"长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那对母子"
秦望溪脚步放缓,目光如炬:"先查清真相,再做打算。至于那对母子不必理会,自有天收。"
两人并肩而行,身影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
春风拂过庭院,一丝暖意飘进了护国公府。
清晨,秦望溪立于护国公府门前,眉头微蹙。府外哭嚎声此起彼伏,几十名衣衫褴褛的百姓跪地叩首。
"还我儿命来!"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妇人声嘶力竭地喊道。
秦望溪目光投向街角里几个形迹,正窃窃私语可疑的男子。
她轻抚胸前玉佩,对身旁的廖宁使了个眼色。廖宁会意,悄然带人向那几人靠近。
秦望溪缓步上前,朱唇轻启:"诸位乡亲,可否细说缘由?"
跪在最前的一名中年汉子抬头,泪眼婆娑道:"小人之子随国公爷南下,至今音讯全无。"
"是啊,我们的儿郎都去了大半年,连封家书都没捎回来。"另一位妇人抽噎着附和。
秦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