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心中的顾虑。
顾建阳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罕见的笑容。他轻轻握住林玉环的手，低声说："等我，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林玉环点点头，眼中闪着泪光。她想要拥抱他，却又觉得在公共场合不太合适，只能轻轻捏了捏他的手。
火车进站的汽笛声响起，顾建阳不得不松开手。最后看了林玉环一眼，转身走向站台。
林玉环站在原地，看着顾建阳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她的心仿佛也随着那列火车远去，只剩下一片空落。
她在站台上又站了一会儿，才慢慢转身离开。难得来一次镇上，她还要去翠岭纺织厂取订好的头花。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林玉环的思绪却飘回了刚才的场景。顾建阳的表白让她既惊喜又忐忑。
部队食堂，大家伙儿正在吃饭， 韩明眼角余光瞥见顾建阳的身影，心头一颤。着急忙慌的收拾碗筷，险些打翻汤碗。
"老顾来了，我吃饱了，位置留给你。"韩明强装镇定，语气却难掩慌乱。
顾建阳面无表情地看着韩明仓皇而逃的背影，缓步走向孙刚。
孙刚僵硬地转过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老、老顾"
"几天不见，说话都不利索了？"顾建阳眉头微皱，"看来是训练强度不够。"
孙刚脸色瞬间煞白。
顾建阳在孙刚身边坐下，将一个馒头递给他。"多吃点。一会儿操场跑二十圈，规定时间内跑不完，晚饭就别想了。"
孙刚接过馒头，手指微颤。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顾建阳似乎没注意到孙刚的窘态，自顾自地扒拉着饭菜。"听说你们背后议论我？"
孙刚如坐针毡，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没、没有的事"
"是吗？"顾建阳抬眼看他，目光如炬。
孙刚被看得心虚，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顾建阳轻哼一声，不再追问。两人陷入沉默，只有餐具碰撞的声响回荡在食堂里。
饭毕，顾建阳起身离开。孙刚如蒙大赦，长舒一口气。
操场上，孙刚气喘吁吁地跑着，汗水浸透了军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