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昭一愣,手中的动作顿住了。“为何?”
“今晚母亲病发,我去找墨神医来看看,他却推说不来。”秦东阳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墨神医与柳家交好,柳婉婉不让他来,他便真的不来。”
端昭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她竟如此狠毒?”她走到桌前,给秦东阳倒了杯茶。茶香袅袅升起,却驱散不了屋内的凝重气氛。
“母亲的心疾非青玉散不可医。”秦东阳叹了口气,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她是在用母亲的性命要挟我。”
“既如此,不如顺水推舟。”端昭在他对面坐下,“你说得对,她这般恶毒,留着也是祸害。只是嫁妆一事”
她顿了顿,轻声道:“按律法,休弃之妻不得带走嫁妆。若是让她带走,是你开恩。若不让她带走,也是合情合理。这个,你自己拿主意吧。”
“嫁妆我一分都不要。”秦东阳斩钉截铁道。
端昭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顿,“你向来品性高洁,这也在情理之中。将军府家大业大,也不在乎这点嫁妆。”
秦东阳闻言大喜,放下茶盏,“不仅如此,这一年来她贴补府中的银钱,这些东西我都得还回去。”
“贴补?”端昭神色一凝,茶盏中的水面泛起细微的涟漪,“她拿自己的嫁妆维持过府里开销?”
秦东阳面露尴尬,目光躲闪,“母亲常年服用墨神医的药,价值不菲。府中入不敷出,她便贴补了些。”
“将军府竟会入不敷出?”端昭惊诧,放下手中的茶盏,“当年圣上赐下的良田商铺”
“都卖了。”秦东阳低声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端昭只觉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手指微微发凉,“这么说,将军府如今”
“只剩这座府邸了。”秦东阳急忙补充,“但你放心,如今我已得重用,日后必有大好前程。”
端昭沉默良久。窗外的风声渐大,枝条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
她从未想过,那日柳婉婉风光大嫁时的排场,竟是镇南侯府一力支撑。记得那日的花轿,那些陪嫁的丫鬟仆役,那一箱箱的嫁妆
如此说来,柳婉婉的嫁妆定然不菲。
“若是全数退还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