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端昭迟疑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外人怕是要说你理亏。”
“你的意思是?”秦东阳凝视着她。
端昭别过脸去,望向窗外,“退还一部分,也算仁至义尽了。”
夜色渐深,院中的海棠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端昭站在窗前,望着地上的阴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原以为,这不过是一场简单的休妻。可如今看来,其中牵扯的,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柳婉婉那般聪慧的人,真的会甘心就这样被休?那日见面时,她眼中的倔强和不甘,至今还让端昭心中不安。
而将军府的窘境,更是让她始料未及。若是柳婉婉带走全部嫁妆,将军府怕是要雪上加霜。可若是克扣嫁妆,镇南侯府那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这一步棋,该如何走?”端昭轻声自语。
她忽然想起那日柳婉婉说过的话:“端小姐,你以为你赢了吗?”
当时她不以为意,可如今想来,那话里似乎别有深意。
翌日清晨,将军府上下忙碌起来。休妻不是小事,需要见证人在场,还要证实柳婉婉确实触犯了七出之条。
府中的下人们来来往往,脸上都带着几分紧张。有人偷偷议论,说是夫人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才会被休。也有人说,是将军看上了别人,要另娶新欢。
柳家那边,镇南侯一脉已经凋零,只剩下柳婉婉一人。曾经显赫一时的镇南侯府,如今只剩下一片萧条。
柳婉婉站在廊下,寒风吹起她的衣袂,眼神凝固在秦东阳慌乱将信件塞进袖中的动作上。她原以为,既然今日要休妻,那便来个干净利落,可眼下这一幕,却让她心头泛起阵阵寒意。
“既是要休妻,何必还遮遮掩掩?”她的声音很轻,却如一把利剑直指人心。
秦东阳的身形明显一僵,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眼神闪烁,“你来了?”
“秦将军这是做贼心虚?”柳婉婉冷笑着向前迈了一步,青石板在她脚下发出清脆的声响,“堂堂将军,连封信都要藏着掖着。”
寒风掠过廊檐,带起一阵铃铛声。秦东阳的脸色愈发阴沉,“你莫要胡说八道。”
“胡说?”柳婉婉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