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还未大亮,苏玉华便起身梳洗。她先去映月阁探望司云霆,见他气色渐好,眉宇间的倦色褪去不少,这才稍感欣慰。
随后,她便往城西钱记客栈去了。
苏玉华站在店铺前,望着眼前这栋破旧的木质楼房。斑驳的墙面上爬满了青苔,几块木板歪歪斜斜地挂在墙上,摇摇欲坠。她不由蹙起眉头,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袖口的刺绣。
客栈门口,冬生早已等候多时。
“少夫人,这地方确实”冬生欲言又止,目光在破败的店面和主子之间来回游移。
“嗯,我知道。”苏玉华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店铺陈旧的招牌,那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扑面而来的霉味让苏玉华下意识后退半步。灰尘在光束中纷纷扬扬,她伸手拂去肩上落下的尘埃,心中暗叹,作为东家确实太过疏忽。
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一个年轻男子正在翻找什么。听到开门声,他警觉地转过身来,目光锐利如刀。
这位年轻人约莫二十出头,身着一袭青布长衫,虽然布料陈旧,却洗得干净整洁。他的面容称得上清秀,但眉宇间透着不容忽视的倔强。
“诸位是什么人?”他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戒备。
苏玉华没有立即回答,反而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位举子。这就是闹得最凶的孟清远了,看来传闻非虚,这性子确实刚硬得很。
“在下是这家店铺的东家。”她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平和。
孟清远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嘴角勾起冷笑:“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想销毁证据是吗?想保住你们的人?”
他大步上前,伸手就要抓住苏玉华的手腕:“跟我去衙门走一趟!”
冬生立即挡在主子面前,怒目而视:“你这莽撞书生,可知我们少夫人是谁?”
“呵,我管你们是谁!”孟清远毫不退让,声音里带着几分狠厉,“这是天子脚下,我倒要看看谁敢徇私枉法!”
苏玉华叹了口气,抬手示意冬生退下。这世上最难对付的就是认死理的,更何况是个带着仇恨的认死理的。
“孟公子,我此来不是为了包庇谁。”她轻声说道,“这事发生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