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彩很快换好一身淡青色的襦裙,跟着陆峥穿过几条幽深的走廊,来到停尸房外的小厅。阴冷潮湿的空气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钱德昌正坐在堂下,一手拿着帕子抹着眼泪,一手握着茶碗,看起来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但苏妙彩注意到,他的眼角并无泪痕,反倒是茶水洒了一身。
钱领见两人到来,立即起身行礼,“大人,此人说知道杀害温水柔的凶手是谁。”
“是是是。”钱德昌连连点头,帕子在手中揉搓得皱巴巴的,“一定是他,绝对错不了。”
苏妙彩站在一旁,仔细打量着这个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他的衣着虽不算华贵,但料子不错,显然家境殷实。只是那双眼睛闪烁不定,总让人觉得心虚。
“说吧,是谁?”陆峥在主位坐下,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玄衣司,可不是说笑的地方。”
钱德昌放下手帕,开始诉说起一个叫周涛的同乡。说那人早年就对他娘子心怀不轨,还因此与他发生过争执。
去年中秋,周涛趁他不在家时登门骚扰,被邻居撞见。
苏妙彩站在陆峥身侧,默默观察着钱德昌的一举一动。
每当他提到“娘子”二字时,语气中并无多少温情,反倒带着一丝厌烦。这与他此刻装出的悲痛模样极不相称。
更让她在意的是,钱德昌提到家中丢了五十两银子。
这个数字让苏妙彩头疼欲裂,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这五十两银子就是专门来折磨她的。她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平复着不适感。
陆峥察觉到苏妙彩的异样,嘴角微微上扬。这丫头,果然对这个数字特别敏感。
“你说的这五十两银子,是什么时候丢的?”陆峥沉声问道。
“昨天或者今天,我也说不准。”钱德昌搓着手,目光游移,“我走时还在床下暗格里好好的,回来就不见了。一定是周涛那混蛋,骗了我娘子的钱,还还”
说着说着,钱德昌又开始抹泪,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来伤心欲绝。
苏妙彩却注意到,这个男人身上有淡淡的脂粉香,还混着酒气。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皱眉思索。
丧妻痛楚仍在,他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