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重新找回了这个避风港。
白天维持着沉稳,夜里才能在这里做回自己。谁知今晚却被人占了地方。他看着凉亭里的女子,眼中藏不住的无奈。
赵倾洛似乎并不着急离开,她靠在美人靠上,时而望月,时而低头沉思。楚笒霄能看到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石凳边缘,月光下的侧脸带着几分惆怅。
他想起白天的闹剧,柳国舅的话字字诛心。可他不能解释,也不敢解释。有些事情,说得越多错得越多。他只能选择沉默,任由流言蜚语在京都中传播。
酒意上涌,楚笒霄仰头灌了一口梅花酿。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滑下,却浇不灭心中的烦闷。
就这样,一个立于凉亭内,一个在屋顶上,两个人就这么熬到了天明。晨光熹微,赵倾洛终于起身离开。楚笒霄目送她走远,才慢慢站起来,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身体。
屋内,赵倾洛正伏案而坐,面前堆满了厚厚的账册。
阅春站在门外,犹豫了片刻才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
“小的见过姑娘。”阅春轻声行礼,“听张嬷嬷说您找我?”
赵倾洛缓缓抬起头,眼底浮现出一丝疲惫。她放下手中的毛笔,指了指桌上的包袱,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到国公府的马棚牵匹好马,把这个送去学士府。”
她停顿片刻,补充道:“若是马厩不肯借,干脆在马市挑选一匹。”说到这里,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买回来的马就交给你养了。”
“真的吗?”阅春眼睛骤然明亮起来,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激动得连连点头,“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好好照料!”
赵倾洛看着小丫鬟欢喜的模样,心情也不由得好了几分:“你不是从小在马厩长大吗?正好教我骑马。”
“小姐想学骑马?”阅春感到十分惊讶,随即又笑道,“奴婢一定好好教!保证让小姐学会!”
待阅春欢天喜地地离开,赵倾洛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
这临江阁的账目,比她想象中还要复杂得多。
每一笔收支都像是一团乱麻,错综复杂地纠缠在一起。她的手指轻轻划过纸面,眉头越皱越紧。
阅春骑着新买的小黑马,一路疾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