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山带着苏巧壮进城买种子,发现街上冷清了许多,粮食铺子大多关了门。
“现在谁还管种地啊。”一个掌柜的叹气,“白菜种子都没人要,说长得太慢。”
“多少钱?我全都要了。”苏远山说。
掌柜的一愣:“你要这么多做什么?”
“等流民潮过去,种地才是正经。”苏远山说着,从怀里掏出银子。
回村的路上,两人看到不少流民在路边乞讨。苏巧壮想施舍些粮食,被苏远山拦住了。
“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苏远山低声道,“咱们自己都不知道能撑多久。”
苏远山坐在牛车上,望着路边零星的流民,心头沉重。初春的寒风裹挟着尘土,吹得人睁不开眼。路边的枯草在风中摇曳,像是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凄凉。
卖白菜种子的小伙计说得没错,长安县的粮店虽然关了门,但县太爷已经向上头求援,想必很快就会有军队来处理这些流民。想到这里,苏远山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远山兄弟,你在想什么?”苏巧壮一边赶着牛车,一边察觉到他的心事。他粗糙的手掌紧握着缰绳,眼神不时扫过路边的流民。
苏远山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世道”话未说完,一阵凄厉的哭声从远处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路边的景象让他心里发堵。衣衫褴褛的流民三三两两地蹲在路边,有的在啃食树皮,有的在翻找地上的枯草根。一个面黄肌瘦的孩子正用空洞的眼神望着过往的行人,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干瘪的布包。
“听说县城附近有个军营,”苏巧壮压低声音说,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间的大刀,“县太爷怕这些流民围城,所以才去请军队来赶人。这些日子,城里的粮价涨得厉害,听说已经有人开始吃黄沙土了。”
苏远山冷笑一声:“赶人?赶到哪去?”他看向路边一个正在喂孩子嚼烂树皮的妇人,眸色复杂。
突然,前方出现一群人影,约莫十几个,正用一块大石头堵住去路。他们衣衫褴褛,手里握着木棍和锄头,眼中透着绝望和凶狠。
玉星似乎察觉到危险,不安地“哞哞”叫着,尾巴甩得飞快。苏巧壮安抚地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