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的时间,等解决完麻烦,一来二去,已到了二十这日。
“啧——”
崔翰看着雪存近日的练习成果,头一回气得脸色铁青,心口抽搐。
可一看到雪存眼下的乌青,他心中若干重话又不忍说出来。
雪存不敢看崔翰的眼睛,一味低着头,虚心求教道:“老师,您就直言吧。”
她知道自己确实没什么天分,这段时间因为诸多琐事,也疏于练习,画出来的东西,自己都恨不得一把火烧了。
她一做梦,梦中就是姬湛别院中的满墙刑具,成日都没有精力。
崔翰大手一挥:“你先回去,以后不用来了。”
不用来?
雪存莫名雀跃,崔翰的意思,她不够格做他的弟子了?反正她学画一事本就心思不纯,现在他主动开这个口,她忍不住在心中叫嚣着解脱二字。
但面上,她还是要做出副受伤神态:“老师,你这是、这是不认我这个弟子了?”
崔翰怔住:“老夫何时说过这句话?天冷了,百川画坊按照老规矩暂时关闭,待来年开春再开放,权当给你放几月的假。”
他忙补充道:“你可别主动去崔家登门找我。”
叫家中那些小辈,看到他收了这么个中看不中用的弟子,他晚节不保,不,整个清河崔氏晚节不保。
雪存目光委屈:“知道了。”
这简直太好了。
从画坊回到浣花堂,刚一进屋,雪存就看见元有容在她房中,亲自动手替她收拾衣物。
“娘。”雪存放下画纸,忙走上前,“您这是做什么?”
元有容温柔解释道:“你方才去画坊的时候,崔三娘子遣人来递拜帖,邀你去他们崔家的雪啸山庄小住两日。你不在,我亲自替你应下了此事。”
“梵婢,这回出去一定要当心,你看看你,今年又是摔伤又是彻夜不归,玩心也忒大了些。”
崔露?
雪存两耳发鸣,听不进元有容那些絮絮叨叨的叮嘱。
这么看来,崔秩又在变着法地邀她外出了。
她今早出门时,见大伯二伯皆未去上值,随口问了一嘴,方知圣人因身体不适,临时起意让百官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