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进屋就是朝我榻间躺下,一面宽衣解带,一面媚眼如丝道‘表哥可要看看我身前茱萸,再与我同赴巫山’。”
屋内众男皆是久经风月之人,听到此处,又幻想雪存当时媚态,纷纷躁动不已:“你看到了?好看是不好看?乂兄,我等当真羡慕你啊,这朵娇花竟是最先被你采了去。”
王乂被一番吹捧,此刻满面红光,春风得意:“自然是看到了,不光看了,我还吃了,哈哈哈哈……待到有朝一日我玩腻了她,就牵线搭桥,叫各位也去品鉴一二。”
如此淫秽之语,玉生烟听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去看自家主子的脸色,上次郎君露出这种神情,亲手拧断了两个人的脖子。
崔秩缓缓取下玉扳指,戴到右手食指关节处,他声若冷刃:“玉生烟。”
玉生烟心领神会:“遵命。”
下一刻,只见玉生烟后退几步,脚上蓄足了力,一脚踹开屋门,甚至将半扇屋门踹得粉碎,吓得屋内十数名酒鬼心惊胆颤。
崔秩迈进屋,凭借脑海中对王乂为数不多的记忆,目光迅速锁住人群中最是心虚汗颜的男子。
玉生烟如何识不得,这群在鼎丰楼寻欢作乐的,不过是长安最草包的一群勋贵二代,读书读进了狗肚子里,至今尚未考取功名。
好在一圈看下来,并无崔氏子弟,否则郎君今夜能叫这鼎丰楼中血溅三尺。
见是崔秩来,众人吓得收敛醉姿,规规矩矩齐齐行礼:“拜见崔中丞。”
崔秩却只觑眼扫视王乂:“王乂,尔的干谒诗作得如何了”
已有知事之人觉崔察秩神色不对,吓得噤若寒蝉,不住在心底祈求崔秩莫要告到家中双亲面前。
王乂未料到自己即将大祸临头,只当一朝竟得了堂堂御史中丞青眼,脑中已做起飞黄腾达的大梦,忙恭维道:“多谢中丞赏识,若中丞不嫌俗诗污耳,草民可当场为中丞吟作一首。”
崔秩冷笑:“本官的耳朵不太舒服,怕是听不大清。玉生烟,把王郎君请过来念。”
玉生烟大步穿进人群,一手揪住王乂衣领,轻松将人拖拽到崔秩身前。
王乂终于明白自己不是走了大运,而是该倒大霉,不知几时得罪了崔秩这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