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云狐灵鹭及清河王府奴仆,都只是站在一旁打下手。
小沙弥们虽都是出家人,但他们年岁尚小,身上还保持着俗世小男孩的腼腆天真。双手接过新衣,一仰头,望着雪存的脸,比壁画上的飞天仙子还美丽,就呆愣愣地瞪大双眼,嘴也不听使唤了,张得能塞下颗鸡蛋,道谢的话语更叫人无可奈何:
“多、多谢清河王妃。”
小胖墩沙弥身后站着的细瘦小沙弥,忙拽着他的衣袖,窃窃私语提醒他:“说错啦,说多谢施主就行。”
雪存轻笑着,好言解释道:“小师父,我不是清河王妃,往后若再见我,莫要喊错啦。”
她担心小沙弥触碰了清河王的忌讳,又转看向清河王:“郡王,这位小师父不知您家事,一时失言,您……”
“区区小事。”清河王大度地摆手,“我怎会放在心上。”
他刻意侧了侧身,把嘴角用力下压,不叫雪存瞧见他是何神色。
方才听到那句多年不曾听见的“清河王妃”,真是恍若隔世,悲喜交加。叫他呼吸一滞,眼前一片眩晕,时而将一旁雪存的身影看作亡妻;时而又清醒无比,这个小姑娘就是她自己,不是任何人。
他期待着雪存能主动再与他说些什么。
雪存殊不知此刻清河王心底百感交集,仍在认真地分发僧服,她目不旁视,对每个接过僧服的小沙弥都施以微笑。
直到一个强势的身影挤进她和清河王中间。
“常言道日行一善。”姬湛抢过雪存手中尚未送出的僧服,长眉微挑,“我也要行善,高七娘,你不介意吧?”
雪存笑容一僵,迅速低下头:“不敢介意。”
清河王只当姬湛要来捣乱,揉了揉眉心,面色尴尬:“仲延,法会非同小可,你要闹也得分清楚场合。”
姬湛淡定应付道:“表兄,我今日过来,不是来胡闹的,你就当我来蹭一蹭你和高七娘的福因,日后也好结个善果。”
善果?雪存忍不住在心底嘲讽他,就你这样的,还妄想结下善果?那真是佛家之不幸。
姬湛余光瞥见她忿忿神色,默默数了数,这是高雪存今天生的第三次气。
他知晓分寸,转瞬间,倒是规规矩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