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而复得的手帕就这么被姬湛夺了。
雪存望着国公府檐壁间迅速消失的身影,难免怏怏不乐,心道这块手帕果然与她无缘,不然怎会三翻四次都丢了。
姬湛连她喝过的杯子都要成套扔掉,想来一块小小的手帕,他更是恨不得烧成灰。
烧了也好,烧了旁人便看不到,也不知她和姬湛私下有往来,更不会生出棘手之事。
这般想着,雪存便安心睡下。
……
鼎丰楼天字号雅间传来一阵凄厉的女子哭声。
可谓肝肠寸断,凄凄楚楚,叫人耳不忍闻。
崔秩脚下生风,疾步下楼,一双湛清眼眸古井无波,锦衣玉簪,神色从容,叫鼎丰楼陡然间蓬荜生辉;玉生烟紧随其后,神情却稍显复杂:
郎君可真狠得下心啊。
崔秩忽在二楼一间地字号雅间前顿住身形。
玉生烟险些冲撞到,方欲开口,崔秩却向他扬起左手,示意他噤声。
主仆二人竖耳旁听雅间内人语。
“啧,你们别看她平日羞涩拘谨,实则是个浪荡惯了的。”
“哦?乂兄不妨说说你与高七娘子风月情事,好叫咱们开开眼。”
何人不知雪存貌美?王乂酒劲入脑,今日大放厥词,又有数人翘首以待,难免虚荣心作祟,便大胆编造道:
“重阳那日,她登高后归府,别在发间的茱萸不慎丢落在地,叫我给捡着了。我归还她时,她咬着唇儿,娇娇滴滴道了句‘多谢乂表哥’。”
只听众人哈哈大笑:“乂兄,你相貌平平,雪存小娘子怎会有你这样的表哥?”
王乂被人数落外貌,却也不恼,反镇定道:“她平日就这么唤我,谁若不信,可随我回公府,撞着她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了。”
众人又问:“后来呢?”
王乂笑容猥琐:“后来?当天深夜,我于灯下温书之时,她趁公府夜深人静,提着灯笼来敲我房门。我一开门,便听到她问我‘乂表哥,我还落下一枝茱萸,你可曾拾得’。”
“她主动登门,我自是大吃一惊,又恐轻薄于她,只能说不曾见过什么茱萸。她不信,非要朝我屋里钻。”
“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