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股云祉不懂的烈火:“陛下正值壮年,英明神武,为天下人所敬仰,能够伺候在侧,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云祉捂着嘴剧烈地咳了咳,脸色愈发苍白:“人各有志,表妹,祝你得偿所愿。”
“姐姐……”
顾元柔似乎有话要说,云祉摆了摆手,道:“我身体不好,你不要在此多待,免得过了病气。”
顾元柔略微犹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姐姐,你好好养病,等你出宫了,我再来送你。”
云祉点了点头,待她离开了,才搭手探了探自己的脉搏。
余毒未清,但已无大碍。池水冰凉,导致她邪风入体,感染了风寒,好在她身体素来强健,好好将养便是。
云祉闭上了眼睛,回想近日种种。
前几日皇后召见秀女,不知何故,在看到她时皇后神色微变,眼底是维持不住的敌意和厌恶。
再然后,就是表妹被单独召见,赐下的那盅百年佳酿被她独自饮尽,又被引去藏书阁翻阅珍藏的孤本……
又想起入宫前父亲的各种叮嘱和期许,仿佛她能够顺利入宫并且摄居高位,已经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
她曾问过:“父亲,宫中娘娘皆是才貌双全之辈,女儿虽略有姿色,但算不上出众,为何你如此笃定女儿能够中选?”
她的父亲一脸的高深莫测,只与她透露了一点:“不一样,芷儿的长相颇有福气,陛下定会喜欢。”
这一切的祸端,难道都与她的长相有关?陛下为何会喜欢她的长相?
不期然间,脑海回荡着奶嬷嬷重病时的胡话,“有悖人伦”四字如魔咒在耳,让她不寒而栗。
越是深思,越是觉得波诡云谲,迷雾重重。
好在昨日的跳水足以证明她无意后宫,皇后没再步步相逼,派来太医把此事压下。
只要撑到出宫,后宫如何,都与她毫无干系了。
接下来,她闭门不出,一心养病。
不知有人暗中打点还是觉得晦气,连续几日,储秀宫的秀女都未曾登门叨扰。只是门前窗外,偶尔传来秀女的闲言碎语,她一概不理。
再过一日,中选的秀女迁入各宫,储秀宫就更冷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