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书房内烛火摇曳。
裴行慎坐在书案前,冷峻的面容在摇曳的烛光中晦涩难辨,他手中拿着一封密信,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张元武侍立在一旁,低声道:“将军,属下这些日子暗中搜查,发现当日那些黑衣人,似乎与中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确定?”
“黑衣人当日留下几具尸体,其中有一具是内府局总管认的干儿子,那总管是中宫皇后的人。”
张元武神色凝重,继续说道:“皇后有意扶持内侄掌握军权,三番两次设计陷害将军您,上回的凯旋宴,还给您下了药……”
“不必多言。”
裴行慎垂下了眼眸,问道:“还有什么消息?”
张元武抬头看了看他,神色有些迟疑。裴行慎不悦地看了过来,张元武立马低下了头,心虚地说道:“将军,属下调查了少夫人的奶嬷嬷。”
裴行慎动作一顿。
张元武一边打量着他的神色,一边谨慎地开口:“属下从钟嬷嬷的口音查起,她乃淮扬人氏,跟从夫家来京都行商。然而她多年未育,好不容易生下个男婴却夭折了。夫家把她发卖,后来被一位怀胎九月的妇人买去了。属下查了官府当年的备案文书,确实是钟嬷嬷无疑,但那位妇人,却查无此人。”
最近这几个月来,钟嬷嬷牵扯出诸多风波,裴行慎早就疑窦丛生,然而他答应过云祉不会逼问她相关的一切,所以只能按下心中的不解。
然而如今已经设计到宫中,他必须要心中有底。
于是,他只是犹豫了一会儿,就问出了疑点:“钟嬷嬷的卖身契可有变动?”
“没有。”
张元武摇头:“这才是最令人费解的,钟嬷嬷并没有换主人,但她却又去了云府,给少夫人当了奶嬷嬷。她一个普通的下人,皇后为何要派人刺杀她?”
裴行慎皱着眉头,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将军,钟嬷嬷和少夫人的背后牵扯甚深,您不如亲自问一问少夫人?”
裴行慎沉默片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嘱咐道:“此事关系重大,你继续暗中调查,特别是那妇人的身份,但切勿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