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祉有一瞬间的沉默。
裴行慎步步逼近,目光如寒刃般落在她的身上,“夫人这是打算与我分榻而眠?”
“我近日浅眠,怕扰了夫君”
“浅眠?”他忽然嗤笑一声,“夫人是浅眠,还是不愿与我同床共枕?”
他步步相逼,云祉索性也不装了,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夫君既然心知肚明,又何必逼问?”
这下轮到裴行慎沉默了,他大概没料到云祉会坦然承认,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趁他还在发愣,云祉继续输出:“夫君心情不好,对我似乎有什么意见,却又不愿意明说。既然如此,索性分榻而眠,免得让你心里不舒坦。”
“好,好,好一个贴心周到的贤妻。”裴行慎冷笑,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逼问道:“你与我分榻而眠,当真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然呢?”云祉半是疑惑,半是讽刺地反问道。
“听闻最近这几日,顾二郎送来不少奇珍异宝和美酒,夫人都收下了。”他虽是逼问,但用的是肯定的语气,想必是已经调查清楚了。
他的手劲极大,云祉的手腕被攥得生疼,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松手。”
“回答我。”裴行慎的声音又冷又硬,紧握的手却松开了。
她的手腕已经一片紫红,云祉扯了扯嘴角,抬头望着他:“夫君是因此事而生气?”
裴行慎迅速撇开视线,不去看她的手腕,也不看她嘲讽的神色,“不是。”
云祉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的怒火,冷冷道:“既然如此,夫君为何多此一问?舅家送来的礼物,难道我不能收?我从不知道,侯府的规矩竟是如此森严。”
最近几日,顾华清确实送来不少东西,但都是打着顾府的名义送的,其中还有表妹顾元柔从宫里送来的东西,云祉没理由拒绝,便收下了。
她万万没想到,裴行慎日理万机,居然连这种小事都清楚,甚至成了质问她的把柄。
她思来想去,唯有一个缘由可以解释:“夫君今晚咄咄逼人,难道是在怀疑我与表哥暗通曲款?”
“没有。”
云祉不信,冷笑道:“夫君既然不信任我,倒不如赐我一份和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