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泛红的水泡,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云祉方才只顾着着急,现在才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疼不疼?”
“不疼。”
皎洁的月光倾洒而下,在女子莹润如玉的面庞镀上一层清辉,哪怕有烟尘覆面,也丝毫不掩她丽质难辞的清艳。
此时她垂着眼眸,睫羽轻颤,贝齿轻轻咬着下唇,明明疼得厉害,却偏偏口是心非。
裴行慎别过头,不敢再看她。
瓷瓶中的金疮药贴上冰凉的夜色,连药膏也微凉,裴行慎用手指蘸了些,轻轻地涂抹在水泡上。
掌心那只纤细莹白的手腕隐隐抽动了一下,裴行慎下意识地握住,却又看到了那圈青瘀的紫痕,格外地触目惊心。
那是他与云祉起争执时,不小心掐出来的。
他的手像是触电般松开,眼眸黑如浓墨:“别动。”
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宛若即将爆发的岩浆般压抑紧绷,云祉担心他没了耐心,到时候受罪的反倒是她。
她闭上了眼睛,继续强忍着。
出乎意外的是,裴行慎接下来的动作愈发轻柔,清凉的药膏渐渐缓解了水泡的烧灼和疼痛,云祉睁开眼,眉目渐渐舒展开来。
“多谢你。”
裴行慎抿了抿唇,“不必。”他顿了顿,强调道:“我说过,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云祉偏头,避开他过于复杂的目光,漫无目的地落在他的袖口。
凑巧的事情发生了,裴行慎上完药,往袖子里揣金疮药的时候,不小心把里面的东西带了出来。
那是一枚玉佩。
在月光的映照之下,玉佩质地温润柔和,几乎要与月光融为一体,在空中坠落翻转之间,似乎有云纹隐隐若现。
云纹!
云祉的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下意识地伸手去接。
然而比她更快的是裴行慎,在云祉即将接住玉佩的前一刻,伸手把它捞走,然后迅速地揣回兜里。
手心空落落的,云祉怔怔地收回手,心里也莫名地空荡了起来。
“那是什么?”云祉没忍住疑惑,开口问道:“看起来似乎是一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