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祉回到凌烟居时,素锦已经备好了烫伤药膏。
“少夫人真要给戚姨娘送药?”玉锦不解地问,“她那样算计您……”
“若是以往,我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但是如今我协管中馈,就要做到面面俱到。”云祉将药膏放入锦盒,指尖在盒面上轻轻敲击,“让人去盯着戚家大舅,看看能不能从他口中套出什么信息。”
她怀疑戚家大舅拿捏着戚氏一些致命的把柄。
“是,奴婢这就安排下去。”
……
墨香阁内,戚小婉正让翠儿给她涂药。突然门帘一掀,云祉带着丫鬟走了进来。
“少夫人这是来看我笑话的?”戚小婉缩回红肿的手臂,眼中带着警惕。
云祉将锦盒放在桌上:“姨娘多心了。这盒雪玉膏对烫伤有奇效。”
“不必假好心!”戚小婉突然激动起来,“我知道你们都在看我笑话,我倒不如死了算了!”
云祉不慌不忙地坐下:“姨娘若真想死,那日在祠堂就该撞得再狠些。”
这句话像刀子般戳进戚小婉心口。她猛地抬头,却对上云祉洞若观火的眼睛。
“你……”
“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待云祉走后,翠儿小声道:“姨娘,这雪玉膏……”
“扔了!”戚小婉一把打翻锦盒,“去把我爹给的药拿来。”
……
当夜,裴景铄回到墨香阁。
他跪祠堂的惩罚还没取消,但夜里偷偷离开,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一进门就看见戚小婉趴在桌上啜泣,露出的手臂上满是烫伤。
“这是怎么回事?”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又是对抗长辈娶回来的女人,他有无限的耐心。
“表哥……”戚小婉扑进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知道姑母不喜欢我,但是少夫人她……她也处处嘲笑我,我真是没法活儿了。”
“小婉,是我对不住你,委屈你了。”裴景铄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承诺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负你。”
“表哥,你真好,我只有你了。”戚小婉温顺地埋在他的怀里,眼里却是一片冷漠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