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性诱发?
裴行慎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一沉,道:“我幼时被恶仆推下水池,幸得母亲下水施救,才没溺水。只是当时母亲刚出月子,又是寒冬腊月,被冰水泡坏了身体,从此落下了病根。”
戚氏的心疾居然和裴行慎有关?
难怪方才受刑的奴婢胆敢在门外大声呼喊,大概是觉得裴行慎不会因此怪罪她吧。
幸好她开口询问,而不是等待邓嬷嬷调查,这期间若是她待戚氏的态度有所不对,怕是会与裴行慎生出隔阂。
“母亲慈母心肠,对夫君大恩。我略通些医理,日后一定好生侍奉,以报母亲的恩情。”
裴行慎神色微暖,目光柔和地看着她:“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母亲身边有通医理的丫鬟伺候,你不必过于劳苦。”
云祉暗暗记下这点,日后该如何与戚氏相处,也有了大概的计较。
“忙了一天,该累坏了吧,早点休息吧,明日还得早起请安。”
裴行慎起身褪去外衣,云祉也换下衣裳挂好,上床榻之前,下意识回头看了红烛一眼。
燃烧的红烛已经过半,烛芯已经埋倒在一侧,若是不剪去,很快就会熄灭。
邓嬷嬷说过,新婚夜烛火不熄,新人才会琴瑟和鸣,天长地久。
云祉虽然并不迷信,但此时此刻,愿意多一些憧憬。
她拿起旁边缠着红绸的喜剪,挑了挑烛芯,小心翼翼地剪去一截。
晦暗不明的烛火骤然明亮起来,云祉放下剪刀,回望着床帐里的人影,心里不自觉地多了几分期待和信心。
生活虽然不尽人意,但处处都充满了惊喜,无论日后如何,她都坦然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