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名扬与王炳焕一同到了那户人家。
远远地就隐约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与之一同传来的还有低沉的咳嗽声,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不安感。
“诸位军爷,我孙儿只是夜里着凉得了风寒,绝不可能是天花。这不是什么大事,您若是带他走,这没断奶的孩子如何活得下来啊……”
“风寒?老头,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这可是会死人的!”巡逻的兵卒面色阴沉,语气也十分强硬,“你若不让这幼儿去隔离,会害死你一家人、害死街坊邻居的!”
“军爷,您就高抬贵手,我们自个儿在家里,绝不出门就是了!我孙儿就咳嗽几声,没有别的症状……”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颤颤巍巍地掏出几粒碎银,往兵卒手里塞。
兵卒连忙避开了他的动作,“不行不行!”
见君名扬下了马朝这边快步走来,兵卒立即拱手,“大人。”
“这里交给我吧,你带人继续巡逻,有情况及时上报,疫病过后去找郑斌领赏银。”见他没收银两,君名扬朝他点了点头。
“是,大人!”
君名扬接着朝屋内走去,却见屋内老者朝着他径直跪了下去,“这位大人,您就放过我那可怜孙儿吧……”
君名扬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不断给他磕头的老人,竟是前几日出逃时最明事理,带头领着百姓返回家中的何姓老人。
他连忙去把老人扶起来,苦笑道,“老丈,并非是我不愿意放过您的孙儿,只是此病凶险,若想管控别无他法,开不得先例。”
“大人,我明白您是对的,可老朽我就这一根独苗,老朽年过花甲,实在是没办法接受我那唯一的小孙儿就此殒命……”
何姓老人被君名扬扶起来,一只手杵着拐杖,满是沟壑的脸上挂满泪痕,“老朽这把年纪了,怎能白发人送黑发人。老朽不想让您为难,您就放过我孙儿吧,生死不论,老朽一家自个儿受着。”
君名扬心里也有些发酸,屋里,老人的儿子和儿媳也跪在地上不断给君名扬磕头,不一会儿,额际就见了血。
君名扬叹息了一声,“王炳焕,你去让人再隔离出两套帐篷出来。将何老一家都迁过去,每日三餐和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