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气还带着凉意,我裹紧了身上已经半干的外套。昨晚的雨水浸透了衣服,现在穿在身上又冷又潮,但我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站在陌生的小巷里,我突然不知道该去哪里。父母去世后,房子卖了还债,我连个能歇脚的地方都没得。这个认知让我心里一阵发冷,比昨晚的雨水还要冰凉。
头痛欲裂,我靠着墙角坐下。砖墙的粗糙触感透过衣服传来,却给了我一丝真实感。不知不觉间,疲惫席卷而来,我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身上多了一件破旧但干净的外套,旁边还放着两个用塑料袋包着的馒头。我苦涩地笑了,有好心人把我当成流浪汉了吧。
沈临风说得对,住在他家,吃他的用他的,我跟乞丐能一样吗?这个想法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割着我的心。
我小心翼翼地将外套叠好,和馒头一起放在干净的地方。起身时,眼角余光匆匆扫过一个穿连帽衫的瘦高背影,那背影莫名地熟悉,却又抓不住。
打车回到沈家,刚到门口就听见沈伯母担忧的声音:“临风,微晴怎么一晚上没回来?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
“她那么大个人了,还能出什么大事?”沈临风冷冷地说,语气里带着讥讽,“再说了,她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站在门外,心如刀割。曾经那个会在我生病时守在床边的沈临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陌生?
“微晴小姐,孙先生在门外等您。”佣人小跑着过来通知我。
我快步走到大门口,看见师哥提着药站在那里。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神色温和,就像一缕温暖的阳光。
“特意给你买了点感冒药,还有退烧药。”他递过来一个药袋,“你的脸色很差,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刚要接过药,身后传来沈临风刺骨的声音:“我们沈家还不至于买不起感冒药。”
我的手僵在半空,不知该接还是不该接。
“沈临风,微晴生病了,你没必要这样说话。”孙岩皱眉,语气里带着责备。
“呵,她生病关你什么事?你算什么东西?”沈临风冷笑,眼神阴鸷地扫过我们,“怎么,昨晚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你们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