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死了好久的妈妈,他好有福气,娶到了全世界最好的女人。
如今,她就是最坏的女人。摆在明面的关系,他居然妄想和她永远。
李儒白哭够了。他就又重新坐在台阶上,一笔又一笔,算着她给他花的钱,全都算好。
然后一笔又一笔的打到她银行卡里。
都还回去,这样他也就不太那么卑贱。
把她删掉,就像永远也不会在开封的记忆。
他一个人在家砍了好久的柴,又堆砌在一块,天黑了,屋里却没亮起灯。
老头大概又去下面玩了吧。
他麻木的看着下面的万家灯火,突然感觉心好冷,于是,他烧起一堆火,也都没把他的心照暖。
他就从房里,拿出一些清明节祭祀用的纸钱,给爸爸妈妈烧过去。
火光把他的脸照亮,明明还是一个孩子模样,他的眼泪扑簌扑簌砸在火堆里,好像和家里人说,他受委屈了。
然而没有回应,只有渐冷的风声。
阎薪火很久没有见李儒白了,还有两个星期就要高考了。
她吊完陆荀,拿完钱,臭骂他一顿,然后拉黑,出了一口气也要走了。
阎薪火和她爸说,可能这次考不上大学。
她实在是拉下太多了。
她爸没骂她,让她回老家复读一年。
房子已经有人买了,付了一半的钱。
她收拾好东西,打算和班上的同学告别。
在这个渐热的季节,她又在a1班转,就像快两年前,她偷偷在门口,看见那个最后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很认真答题的男生。
微风浮动,树叶簌簌,男生坐的端正,一手压住试卷,低眸写字。
她见过他的字,笔画间一抹飘逸,如同江湖剑客,有着少年如风的恣意。
她总是看不久,他就会发现她,然后转过头,面对她的方向,弯了弯唇。
他就这样浅浅笑着,如春雨,又如骄阳。
他值得这世间所有美好之物相称。
一瞬恍惚,这张座位又空了很久,又落了很多试卷,有人走过来挡住她的目光,是个男生,温声问:“同学,你在这里望,是要找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