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凤台说罢架马离开。
花晚凝走入寺内,却见里面都亮着灯。
她掀开青布棉帘,铜铃轻响,屋内炭火哔剥,惊鹊举着烛台,春来在擦拭青瓷瓶,桃暖则趴在桌上打瞌睡。
“姑娘可算回来了!”春来放下手中活计,忙上前去解花晚凝沾雪的狐裘。
“小姐,今日可还顺利?他们没有刁难你吧。”惊鹊关切道。
花晚凝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兔子灯,笑道:“今日我很开心。”
桃暖揉着眼睛起身:“姑娘,小厨房煨着些冬笋汤,这就去盛。”
“我不吃了。”花晚凝按住桃暖的手腕,疑惑道:“不是许你们归家守岁么?”
春来与桃暖相视一眼,春来说:“我们自小就被家里人卖进了宫,早就断了亲缘……”
惊鹊往炭盆添了块松木:“我倒是有个弟弟,七年前发大水时冲散了,左臂有块铜钱大的胎记……”惊鹊话音戛然而止。
春来忙踮脚去够梁上悬的鎏金熏笼:“这沉水香该换了。”
花晚凝轻轻拍了拍惊鹊的肩。
“就知道姑娘又忘了喝药。”桃暖端着药来,还顺手拿了块饴糖。
“好桃暖,等会儿喝,我们来玩儿这个。”花晚凝说着去拿了一个木盒,随后将一些木块似的东西哗啦啦倒在案几上。
“姑娘想玩这个?可别嫌我们笨。”春来笑道。
花晚凝说:“怎么会!”
更漏声里,春来说:“药都凉了,姑娘你又忘记!”
花晚凝道:“好桃暖,容我打完这一局。”
寅时三刻,春来捂着嘴吃核桃时,花晚凝突然将牌一推:“和了!”
晨光爬上槛窗时,满地狼藉的果壳间趴着几人。
花晚凝散着青丝伏在案上,如瀑般的青丝肆意铺散在身前。
惊鹊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将她抱起放在榻上,却听梦中人呓语:“下次……带你们去看云州看花灯……”
……
年关已过,积雪还压在朱雀大街的檐角,梁凤台的皂靴已踏碎羽林军门槛。
他望着门内歪斜的旌旗,不禁皱了眉。
今日是他正式接掌羽林军,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