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晚凝心中猛地一颤,长公主特意提及刑部,个中深意不言而喻,难道这是在暗地里纵容自己查花家的案子?
赵羽宸轻轻挥了挥手,说:“起来吧,火铳改良一事,莫要让朕失望。”
“是!”花晚凝应了一声,福身行礼后缓缓退出大殿。
……
暮色四合时分,宫外青石板道上传来急促马蹄声。
花晚凝驻足,回过头,只见一红袍身影破开暮色,逆光中战马前蹄高扬,鞍上女子甩开猩红披风跃下,护腕上燕州军独有的玄鸟纹在余晖中泛着冷光。
“阿怜!”来人激动道。
花晚凝看清了,她怔怔望着来人,是燕州城头与她分食胡饼的周灼华,是她心心念念的阿璃。
“阿璃?是你吗?”花晚凝激动却又有些不敢置信,喉间哽着千言万语,怕周灼华会同别人一样恨花家,连带恨她。
“是我,真真切切。”周灼华笑道,随后将花晚凝紧紧将花晚凝环入怀中拥了又拥。
两人许久未见,许多话想说。
花晚凝忽觉眼眶发烫:“燕州距此八百里,你怎么……”
“你可知,我家那老头,竟然逼我入东宫!”周灼华冷笑一声:“当夜便单骑闯出燕州大营,沿途换了三匹马。”
周灼华说着忽地凑近花晚凝,眼中满是怜惜:“倒是你,怎的消瘦至此?””
“先不说这些了,奔波了这么久,你饿吗?”花晚凝笑着问道。
“嗯!”周灼华点了点头。
“神都这里的饭食你恐怕吃不惯,我带你去一家燕州酒楼。”花晚凝道。
“好!还是阿怜懂我!”周灼华笑道。
周灼华跟着花晚凝踏上木质旋梯时,正见三楼临窗处坐着位金丝云纹锦袍的公子。
那人目光掠过花晚凝时骤然凝住,却在触及周灼华冷肃神色后若无其事地转开脸去。
“梁家那位纨绔……”周灼华落座时特意将花晚凝让到背光处,自己挡在雕花木栏前。
她也听说过梁凤台差点一箭杀了花晚凝,所以厌恶得很。
“他如今可还在欺负你?”周灼华关切道。
“那倒没有。”花晚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