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晚凝,我输得心甘情愿。
“铮——”
梁凤台的双眼被一片朦胧笼罩,脊骨间绷了十年的冰弦猝然迸裂,熔金般的念想自由丹田炸开。
花晚凝嘴角衔着的讥诮尚未落地,纤腰好似被铁箍住,整个人栽进了一片氤氲之中。
“阿怜,我认栽。”梁凤台喉间滚出破碎的喟叹,狠狠地吻了回去。
碎玉琼珠,一发不可收拾。
仇恨掺杂着怜悯。
痛苦纠缠着欢愉。
此时此刻,他们二人,究竟谁才是这世间最可怜之人?
谁又真的只剩这烂命一条?
梁凤台吻着花晚凝,如濒死者攀住浮木,如枯木逢春。
花晚凝竭尽所能地回应他。
两人于业火中焚身。
梁凤台捏着花晚凝手腕的手掌忽然放开,任那截皓腕浮光掠影般滑落,转而托起纤腰如捧上古青铜酒樽。
水雾蒸腾间,将最后半寸距离碾作齑粉。
他把花晚凝紧紧箍在自己臂弯里,力量大得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两人的吻亦变得愈发急切,带着丝丝疼痛,像是要把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委屈、痛苦,全都发泄出来。
锦衣在水面上缓缓铺展开来,仿若一盏盏破碎的落星琉璃盏,与花晚凝眼尾朱砂在氤氲水雾中一同妖冶绽放。
梁凤台猝然撞进那双狐眼,琉璃火在眸中烧成照妖镜,映着他此时此刻的荒唐之举。
他如攻城略地般进步飞快,沉默着像是要将她揉成天上的云,再化成细密的雨,融入这天地之间。
片刻之后,一切似雨停般短暂平静,花晚凝吃力地皱眉,睫羽还在微微打战,可梁凤台却丝毫不让她休息。
恨是淬毒的匕首。
怜是淬蜜的鸩酒。
那爱便是……
淬了火的玄铁链。
梁凤台骤然加重力道,将花晚凝的呜咽变成零落不成调的宫商。
“衔月……”花晚凝已经没了最后一丝清明。
水面倒映着交缠人影,分不清是修罗场里撕咬的兽,还是孽海深处相拥的鬼。窥见梁凤台吻上花晚凝肩胛骨处的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