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疤。
“当年这箭若偏三分……”他的吐息灼着月牙形的伤:“我如今真不知道该怎么活……”
“我们两人,谁才是被无常戏弄的傀儡,谁又是黄泉路上踽踽独行的孤魂?”花晚凝说着贴上梁凤台的心口:“我们……都是阎罗殿前烧剩的半截残烛……”
……
翌日,猎场行宫。
雕花槛窗外忽闻环佩叮咚,太后拨动佛珠的指尖骤然收紧。
只见赵景煦带着韩良娣好端端地来给她请安。
两人规规矩矩地行礼:“见过皇祖母。”
看到韩沁柔时,太后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但也只在刹那间便恢复了平静。
她抬眸,目光在两人身上缓缓扫过,随后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这里可不比皇宫,睡得可习惯?”
韩沁柔微微欠身,轻声细语:“谢太后娘娘关心,我睡得习惯的。”
“哀家问你了吗?”太后猛地抬眼,声音让人仿若瞬间浸身寒潭,周身寒意四溢。
韩沁柔如遭雷击,脸颊瞬间一阵火辣辣的疼,脑中不由现出上次被掌嘴时的情景。
她心下又恨又怕,双腿一软,猛地跪地,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惶恐:“太后娘娘恕罪。”
“皇祖母,您这是做什么?”赵景煦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挡在韩良娣身前。
太后却仿若未闻,目光如刀,直直地射向跪在地上的韩良娣:“韩良娣,哀家望你今后长些记性,对和欢公主不敬,你是把哀家放在何处?”
韩沁柔垂着头不敢直视太后,声音中带着哭腔,颤声道:“奴婢知错,再也不敢了。”
不过转瞬之间,太后便像是换了个人一般,神色瞬间恢复了平和,她淡淡摆了摆手,语气波澜不惊:“回去吧。”
“孙儿告辞。”赵景煦拱手道,随后扶着韩沁柔一同离开。
待赵景煦和韩沁柔走远后,太后神色间难掩几分倦怠,缓缓闭上眼:“韩沁柔怎会安然无恙地出现在此处?梁凤台如今又在哪?这花晚凝,为何还不来与我禀报!”
身旁的嬷嬷瞧出太后烦忧连忙上前,半佝着身子为太后揉按太阳穴。
恰在此时,一道黑影自殿外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