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花晚凝叫住赵羽恒,上前道:“王爷,若有要事在此直言便好。我今日琐事缠身,实在抽不开身,还望王爷恕罪。”
赵羽桓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花晚凝,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无妨!花司使,实不相瞒,我很高兴如今你我二人……都不必再受那太后辖制。”
花晚凝闻言警惕地压低声音道:“王爷慎言。”
赵羽桓目光紧紧锁住她,缓缓道:“那天宴会之上不见你的身影,我便猜到了几分。”
花晚凝微微蹙眉:“王爷此话何意?”
赵羽桓轻笑一声,随后看了一眼梁凤台:“无妨,往后的日子还长。你我本就是一路人,花司使若想来我庆王府,我定当盛情款待。”
“谢王爷抬爱,不过……我不会去。”花晚凝神色未改微微欠身:“既如此,那下官先告辞了。”
“告辞。”赵羽恒嘴角依旧挂着那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天穹如泼墨,铅云低垂得几乎要坠到飞檐翘角。
临走时梁凤台对着赵景宴做了个鬼脸,说:“要下雨啦,这下放不了纸鸢喽!”
赵景宴一听,哭得更厉害了。
“衔月。”花晚凝轻轻瞪了梁凤台一眼,他才不敢再逗了。
路上,花晚凝思绪如乱麻,脑海中浮现出春猎那日的桩桩件件。
她垂首望着青砖缝隙里蜿蜒的苔痕,忽觉指尖发麻。
原来庆王也不过是金丝笼中雀,早被太后喂熟了羽翼。
这个念头如毒蛇缠颈激得她喉间泛起血腥气。
“若春猎那日,庆王未曾倒戈……”花晚凝说着喉头蓦地哽住。
她闭上眼,似乎看见赵景煦的银甲被血浸透,赵羽宸的玉冠被碾碎在九重宫阙……
如若那日庆王未曾阵前倒戈,局势又将如何?
太子是否还能活着?皇帝是否还能活着……
“他与你说了些什么?”梁凤台轻声问道。
“衔月……”花晚凝声音不自觉地发颤,似乎是有些惊惶与后怕。
“怎么了?”梁凤台见她这般模样心下一惊,忙伸手握住她的手,入手一片寒意,让他心中的担忧更甚:“怎的手如此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