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缓缓将饴糖送到花晚凝口中,花晚凝本能地轻轻舔了舔,眉头微微舒展了些。
片刻后梁凤台收回手,将带着她气息的饴糖放入自己口中。
花晚凝服下药后不过几个时辰便渐渐转醒。梁凤台一直守在她身旁,这些日子他也几乎未曾合眼,天还未亮便要与工部的人去修河道,晚上回到义仓又立刻守在花晚凝身边,片刻不停歇。
赵羽桓白日也忙于诸事,夜里去了义仓,隔着屋内光影见梁凤台将花晚凝揽在怀中。
“世子倒是殷勤。”赵羽桓瞬间明白了两人关系,心底一阵酸意弥漫。
花晚凝白日尚能清醒,一到夜里又开始高烧不退。喂进去的药常常在半夜就被她吐了出来。于是梁凤台索性将花晚凝抱在怀里,自己靠着墙,让她趴在自己胸口,只要她稍有吐的迹象,他便立刻伸手为她揉搓后心。
半夜花晚凝时不时剧烈咳嗽起来,梁凤台便迅速伸手稳稳捂着花晚凝的后心,轻轻地晃着她,哄着她。
随着往后几日,义仓中陆续有人死于疫病,梁凤台夜里再也不敢入睡,只是静静地守着,时刻听着花晚凝的呼吸声才能安心。
“阿怜,理理我,好不好?”梁凤台伸指拨开花晚凝湿透的发,垂眸看着花晚凝苍白的侧颜。
花晚凝神色恹恹半阖着眼,哑着嗓子勉强吐出两个字:“衔月。”
梁凤台微微颔首,轻言细语道:“等你好了,二公子带你去摘星楼看烟火。”
“好……”花晚凝闷闷道。
“上次春猎,你支开二哥哥去给你打野味,结果自个儿倒跑没影了。你太瘦了,回头二哥哥好好给你补补。”梁凤台自顾自地说着:“等你好全了,二哥哥猎头雪狐给你做围脖——”
花晚凝无力地枕在他肩上,涩涩地“嗯”了一声,接着又被一阵咳嗽打断,意识昏沉间只能迷迷糊糊地听着梁凤台说话,他好像说了句。
“我的阿怜,要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