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宁舒蕴反而轻轻摇了摇头,唇角漾起一抹浅笑:“姚媛,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必了,我自有打算。”
程姚媛挑眉看她,忽然噗嗤一笑:“好啊,我好心帮你还不领情,真是懒得理你了。”
“你知我并非这个意思。”宁舒蕴无奈道。
只是姚媛与周重云生了冲突,在自己没有弄清楚他来历前,宁舒蕴还是不希望他们再发生什么争执,毕竟这俩人都是个急性子。
程姚媛当然明白好友,不过仍故意板起脸,却又忍不住露出笑意,“算了,我本来还在生气呢,今天不要原谅你了。”
宁舒蕴望着好友佯怒的模样,眼尾的朱砂痣在烛光下愈发鲜艳。
她伸手替程姚媛理了理鬓边散落的碎发,柔声道:“知道你是为我好。”
两人相视一笑,窗外暮色渐沉,将花厅笼罩在一片温柔的昏黄里。
送走程姚媛后,宁舒蕴独自立在廊下。
盛夏的风裹挟着槐花香拂过宁舒蕴的鬓角,她望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一点一滴被夜幕吞没,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玉镯。
“小姐,要传晚膳吗?”燕儿轻声问道。
宁舒蕴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不必了,我想静静看会儿书。”
她转身回到内室,换了一身素白的寝衣,外罩藕荷色纱衣,她取下发间最后一支玉簪,任由青丝如瀑般垂落,铜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
湘妃榻上铺着软缎垫子,宁舒蕴倚在榻边,执了一卷书慢慢翻看着。
多盏烛火照的室内明亮,可时间一点点流逝,翻动书页玉指久久未翻动。
宁舒蕴的目光落在窗外摇曳的树影上,思绪早已飘远。
周重云为何甘愿受那三十鞭?他是在隐藏自己的武功吗?他到底是谁?这些问题在她脑海中盘旋不去。
还有为什么当听到姚媛骂他“卑贱下作”时,她心中莫名涌起的不适……自己竟会为他感到不平?
而后,所有的困惑都回归到——他今夜会来吗?
这个念头刚起,宁舒蕴便摇了摇头。
自己疯了不成,竟这么记挂一个身份来历不明的男人?当真是昏了头了!
可宁舒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