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了。
周重云蹲在梧桐树的枝桠间,像头蛰伏的野兽,目光却死死黏在不远处凉亭里的那道倩影上。
宁舒蕴今日穿了身淡青绣兰交领襦裙,腰间系一条杏色丝绦,发间斜插一支碧玉缠枝钗,清雅得似雨后初绽的幽兰。
她正低头饮茶,樱唇贴着青瓷盏的边缘,轻轻抿了一口。
周重云喉结滚动,仿佛能听见那细微的吞咽声。
茶水沾湿了她的唇,在阳光下泛着水润的光泽,比最上等的胭脂还要诱人。
“操……”他暗骂一声,粗糙的掌心在裤腿上蹭了蹭。
仿佛这样就能擦掉那股子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痒。
他恶狠狠地想,自己就该直接冲过去把人按在腿上亲到她身子发软。
可那夜画舫上的对话突然就在他耳边炸响。
——“周重云,你留在我身边,是否就贪恋着我这具身子?”
他当时脑子嗡的一声。
战场上刀劈斧砍都不眨眼的人,竟被个小娘子问得脊背发凉。
电光火石间,他福至心灵,粗粝手掌包住她柔美:“劳资馋你身子,也图你这个人。”
宁舒蕴当时笑得很是意味深长,指尖点着他心口:“你最好记得你说的话。”
现在想来全是陷阱!
次夜他照例翻窗求欢,这小娘子竟裹着锦被说:“最近缺了些兴致,便不要了。”那截雪白小腿还故意在衾被间若隐若现。
她眼中浮着盈盈笑意,轻声道:“周重云,你可得记清楚了,是我想给,你才能要。”
偏生周重云还拿她毫无办法!
回忆到此,周重云手中不自觉用力,树枝不堪重负地断裂,他慌忙稳住身形。
未曾看见宁舒蕴正回头望来,眼波流转间分明带着笑。
……
如此这般,周重云便过上了这清汤寡水的和尚日子,心里头却跟猫抓似的,怎么都不自在。
之前几日他还算安分,毕竟刚尝过滋味不久,勉强能忍。
可越往后,他越觉得浑身燥得慌,像被架在火上烤,偏偏宁舒蕴还故意晾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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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场日头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