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重云握着剪子回来时,马场早已空无一人。
烈日将草料晒得发烫,蒸腾起干燥的草木气息。
他粗粝的掌心还残留着方才宁舒蕴抚过马鬃的画面——那玉白的指尖陷在深灰色鬃毛里,像雪落进煤堆,刺得他眼底发烫。
“该死的……”
他狠狠抹了把脸,却抹不去脑海中那截手腕的弧度。
宁舒蕴抬手时露出一段凝霜似的腕子,在阳光下白得晃眼。当时她指尖绕着马鬃打转,忽然轻轻一勾,像在他心尖上挠了一把。
剪子“哐当”砸进木桶。
周重云正要转身,忽见草垛上落着方杏色丝帕。
他瞳孔骤缩,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粗布鞋底碾碎几根草茎。
帕子仿佛还带着体温,丝缎面绣着缠枝莲。
周重云喉结滚动,猛地将帕子攥在手心——带着她身上特有的沉水香混着肌肤的温度,丝丝缕缕往他鼻腔里钻。
霎时勾起无数旖旎回忆。
他仿佛又看见宁舒蕴在浴桶里转身时,水珠顺着脊背滑落的模样;听见她在山洞中故意拖着长音唤他夫君时,舌尖抵着齿间的气音……
丝绢太薄,隔不住他紊乱的吐息,很快被呵得温热,贴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活像她情动时泛着粉的肌肤。
不够。根本不够。
“蕴儿……”他哑着嗓子呢喃,身下早已起了反应。
暮色渐沉时。
周重云仰面躺在马夫房的硬板床上。
左手攥着的柔软布料已皱得不成样子,却仍固执地贴在鼻尖。
“嗯……”他闭眼想象那是宁舒蕴的手。
柔若无骨却带着倔强的力道,指甲会在他皮肤上留下浅浅的印记。
汗水顺着紧绷的胸肌往下淌,在麦色皮肤上划出细密的水痕。
舒爽感如同潮水般涌来时,他猛地咬住柔软布料一角,喉间滚出压抑的低吼:“蕴儿……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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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燕儿端着铜盆闯进内室时,宁舒蕴正对镜描眉。
铜镜里映出小丫鬟煞白的脸,“奴婢方才整理衣箱,发现您那件杏红肚兜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