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独自坐在石凳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
“小姐,更深露重……”燕儿抱着披风欲言又止。
宁舒蕴望着紫藤花架出神。
她原以为今夜会有一场恶战,谁知窦氏这般不堪一击。现下长夜漫漫,倒显得……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沉稳有力。
她脊背一僵,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周重云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松木和青草的气息。
他单膝跪在她身侧,粗糙指腹擦过她微凉的指尖:“可是小姐扭了脚?”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危险的暗哑,“奴才这就……”
宁舒蕴“腾”地站起身,茶盏翻倒在石桌上咕噜噜打转。
她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跑,月白裙裾在夜风中绽开,像只受惊的蝶。
周重云望着她仓皇的背影,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指尖拈起她遗落的绢帕,凑近鼻尖轻嗅,沉水香混着女儿家特有的甜香,熏得他眼底暗火更盛。
今夜还长……
晨光透过纱帐时,宁舒蕴才艰难地睁开眼。
她刚一动弹,便觉浑身骨头像是被拆散重组过一般,酸疼得厉害。尤其是腰间,仿佛还残留着那人手掌烙铁般的温度。
她咬着唇撑起身子,露出锁骨处斑驳的红痕,在雪肤上格外扎眼。
“混蛋…”她哑着嗓子骂,指尖揪紧被褥。
昨夜周重云那厮像是饿极的狼,将她翻来覆去折腾到三更天。
现在想想,近几日自己确实撩拨得太过,倒让这野狗得了趣,越发不知收敛。
“小姐可醒了?”燕儿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几分急切,“张嬷嬷已在院中等了半个时辰。”
宁舒蕴强撑着起身,铜镜里映出张倦怠的脸。
眼尾还泛着红,唇瓣微肿,活像被雨水打残的海棠。
她拧了把冷帕子敷眼,待那点春色褪尽,才唤人进来梳妆。
“张嬷嬷说,夫人请您过去。”燕儿捧着腰带,声音压得极低,“今日规矩得很,连院门都不敢进,就站在日头底下等着。”
宁舒蕴唇角微勾。
昨日那花瓶没白砸,这些刁奴总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