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陈大河就被活活冻醒了。
一时间只感觉五脏六腑都结成了冰疙瘩,伸手一摸鼻子,指尖沾的全是冰碴子。
抬脚踹向旁边蜷成球的柱子:
\"作死啊你!火堆咋灭的!\"
柱子裹着结霜的狼皮滚了两圈,迷迷瞪瞪坐起来:
\"添……添柴来着\"
话没说完猛地打了个喷嚏,鼻涕刚流出来就冻成了冰溜子。
陈大河抄起冻成砖头的棉手套砸过去:
\"添个屁!昨晚说好你守后半夜!\"
说完,
手套\"梆\"地砸在柱子的狗皮帽上,震得帽耳朵上的冰棱哗啦啦往下掉。
\"我这不是……不是……\"
话还没落地,
柱子突然蹦起来:
\"哎呦卧槽!裤子粘冰上了!\"
陈大河看着这货提着棉裤原地转圈,活像被粘鼠板逮住的耗子,火气消了大半。
摸出怀里的火柴盒,七根火柴头都结着冰晶,最后那根在袖口蹭了半分钟才\"嚓\"地窜出火苗。
\"去刨点干苔藓!\"
陈大河把铝饭盒倒扣在火堆上:
\"再摸三块石头,要拳头大的。\"
瞅着柱子提着裤子往雪窝里钻的背影,陈大河摇了摇头,都是不让人省心的主儿啊。
火苗舔着松针蹿起来时,陈大河把冻成石头的驼鹿腿架在火上烤。
冰碴子遇热炸开的脆响里,柱子捧着石头凑过来:
\"大河,这鹿肉都让狼啃成筛子了能吃到好肉吗?为啥不吃狼肉,那些狼肉可都完整着呢!”
陈大河闻言用猎刀尖挑开冻硬的肉丝:
\"你知道个啥,狼肉酸得倒牙。\"
\"这驼鹿秋天啃的是桦树芽,你闻闻。\"
刀刃刮开的断面渗出琥珀色油脂,混着松木香在寒气里格外勾人。
柱子肚子\"咕噜\"一声响,抄起柴刀要割肉,被陈大河一肘子顶开:
\"急个球!拿石头烙烙才能吃。\"
说着,
把石头埋进炭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