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将自然万象与悲欢百态凝于弦上的技艺,令姜阿笱暗自惊叹。
可他看着周遭空荡的小巷,心头蓦然一沉。
传承千年的乐器,如今音色更兼得流水婉转与金石铿锵,怎就敌不过那西洋物?
蓦地,他眼帘一掀,似有感应般直直地看向巷口。
回来了。
斜阳为琴筒镀上金边时,老人指尖忽然转出个俏皮的颤音,惊飞了瓦檐下的麻雀。
他朝着意犹未尽的姜阿笱眨眨眼,琴弓在空中画了个圆满的弧线。
余韵里飘着人间烟火的热闹。
“啪啪啪。”响亮的掌声紧随其后。
石头眼睛弯成月牙,双手拍个不停。
那副热情的模样,倒是把老人给逗笑了。
“你这小娃娃,倒挺捧场。”
唇上的胡茬随之颤动,老人抱着二胡,情不自禁地发出叹息:“如今这老物件,怕是要绝响喽。”
姜阿笱还未开口否决,有人比他更先。
“怎么可能绝响!还有我呢。”
看到走过来的那道身影,余贝弛猛地瞪大眼睛,噌地站了起来。
“神仙,那高手回来了。”
家门口难得热闹,少年眯起眼睛,目光狐疑地扫过台阶上坐着的两人一仙的轮廓。
其中的余贝弛正欲开口,少年却已侧身挤过他们交叠的膝头。
衣角掀起的气流裹挟着河水的土腥味。
老人的手搭在膝盖上,枯瘦的手背上蜿蜒着紫红血管,笑着对孙子打趣道:
“回来了,气消了没有?”
少年鼓起嘴,嘟囔道:“下次谁再给多少钱我都不接这种丧活了,那人做事不地道。”
“好,确实没想到会闹出那种事。”
老人点头,搭在膝盖上的手欲使劲。
少年走到老人身边,单膝点地时,裤脚蹭到了门槛边洇开的水,洇湿的布料立马贴着小腿。
掌心托住老人肘弯,扶着老人起身。
“这三位是来找你的,说是小区有表演,请你去一趟。”
将修好的二胡攥在手里,老人冲门口的几位抬了抬下巴,继而看着皱眉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