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满打满算，整整五天。
秦昭的意识才像从深渊里捞似的，浮了上来。
他动了一下，好像周身都只剩下了寒气。
每根骨头似乎都冻进了冰窖，连呼出的气儿都是碎冰渣儿。
他试着睁开眼，可眼前一片模糊。
这是什么情况？他想动手去摸摸太阳穴——动不了了！
手像贴在床上一样钉死了，浑身上下不听使唤。
“莫不是中了什么邪？”
他心里一阵犯嘀咕。
“你终于醒啦。”
耳边的声音透亮，像冬日高天时一束破冰的阳光。
像是攥住了他无处安放的心。
秦昭使劲眨了几下眼睛，模糊的雾气这才像散开了点儿光，现出一个纤瘦的影子。
那是素婉仪！什么时候她在这儿了？
她身上是一件简单家常的长裙，可压不住那身爽利干练的气质。
眉眼之间，分明藏不住关切，那双亮得像泉水的眼，直直地盯着秦昭。
秦昭晃了晃脑袋。
咦，床边围着的，可不止婉仪一人。
原来还有个老头儿，正捏着银针在他身上瞧来瞧去，手法倒是稳当得很。
“殿下，可觉哪里不适？”
那老头收了针，声音慈和，脸上都是线条，一条条倒还挺可信。
秦昭张了张嘴，结果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只硬挤了几下喉咙哑像破风箱。
旁边的小丫头苏绣立马端了杯热水，轻手轻脚地喂到他嘴边。
“殿下这些日子可遭了一场劫！身子虚着呢，莫急。”
老大夫边装针边絮叨。
“幸亏早诊治，寒毒除得七七八八了，只不过这右臂……”
后面的没听清，秦昭一动手，发觉胳膊竟是麻得透顶。
他试探性地换了个念头，右手刚刚一提，酸痛凌迟。
看到他不安，那老头儿忙笑呵呵地补了一句。
“别急！筋脉受了损，好生调养几日，自然会恢复。”
得。胳膊这样，还糟不算极点。
秦昭松了些气儿，急着转头问素婉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