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坊是渝州的金字招牌,绸缎都做得比别家更精细,而崔怀嫣从小就泡在织坊里,是不是自家的料子,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许念冷笑一声,果然被她猜对了,她当时只是觉得,一个山贼为何会穿着这么贵的衣料,如果是崔家织坊所制,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于是她想了想,肯定地道:“姐姐,在背后指使他们的人是周尧。”
崔怀嫣被她惊到,“你怎么能肯定是他?”
许念道:“一个山贼,当然不会特地买贵重的丝绸衣裳来穿,只有可能是别人为了收买而送给他的。这个人能偷拿到崔家织坊的衣料,又能结识山贼,最重要的是,他和我们崔家有仇,绑了我们才能帮他出气,还能借着我们拿捏崔家织坊。符合所有条件的人,除了周家那个被我们扫地出门的表哥还能有谁?”
崔怀嫣愤愤道:“当初我把他赶出崔家织坊,除了周姨妈的事,也是因为他这些年手脚不干净。他管的那几处织坊,账目一直对不上,可娘亲顾及着周姨妈,一直不让我辞退他。以前只觉得他人品不太好,没想到他竟敢勾结山贼,做出这么丧心病狂之事!”
许念却冷静地道:“不知道他和那山贼头子谈的什么条件,但我看那山贼头子那般奸猾的性子,未必就真会听他的……”
就在这时,她们的房门被“砰”地推开,一个山贼走进来,目光在许念脸上转了几转道:“小娘子跟我走吧,老大要见你。”
崔怀嫣心头一紧,本能地拽住许念的手,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可许念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道:“放心,我过一会儿就能回来。”
那个山贼很佩服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拽着绳索把她拉得站起来。
见身段柔柔弱弱,忍不住生出怜惜:这小娘子还不知待会儿会被折磨多久,还想着能赶快回来呢。
可许念十分轻松地跟着他往前走,很快走到张顺的房间外,那人把她一把推进去,然后就立即关上了门。
许念被推的一个踉跄,皱眉道:“你手下怎么这般粗鲁,我又不是不会自己进来。”
张顺此时换了身衣裳,仍是昂贵的绸缎料子,手上包了纱布,头发全部束起来,显得右脸那道疤更加瘆人。
他阴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