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一道飘忽不定的影子,宛如幽灵般阴森恐怖。我回头仔细看去,这影子不是别人,正是二伯的魂魄,冲着二伯娘大声吼道:“你这死婆娘,我死了也就算了,还想害死一家人吗?”这吼声犹如惊天炸雷,却只有我能听见!
我回头看向他道:“你不用骂了,她是听不见你说话的。”
这时,影子看向我,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小峰,你能看见我?也能听见我说话?”
“嗯!”
“小峰,你帮帮我,去阻止他们,不要将我的尸体往房子里搬,不然我们一家人就完了。”
“二伯,不是我不想帮,你也看见了,吴道士怎么说,他们都不听,所以我也无能为力啊!”
“二伯求你了,你就帮帮他们吧!不然一家人就完了。”影子苦苦哀求道,说着正要跪下,我立刻抬手使用真气把即将跪下的影子抬起,并道:“我还是个孩子,说的话没人听,还是算了,时也!命也!只能听天由命吧!”
影子听完我的话,唉声叹气地摇着头,像一缕被狂风吹散的烟雾,瞬间消失不见了。
这时,棺材已在八个壮汉的搀扶下,抬到客厅,在两张长条凳上重重地放下。
按风俗,吴道士进行着一通准备后,开始念经超度。那经文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好似孤魂的凄厉哭诉,令人脊背发凉。
就在当晚,二伯家的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凄惨哭泣,又像是在阴森低语。我出门查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可当我回到屋里,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让人毛骨悚然,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正紧紧揪住我的心脏。
三天后,出殡抬上山,下葬了。
三天早晨,天空低垂着铅灰色的云团,沉甸甸地压向大地,仿佛是一座无形的巨山要将整个世界无情碾碎。乌云像是被墨汁疯狂渲染开,层层叠叠,将天空遮得密不透风,好似一张巨大的黑色裹尸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几只乌鸦停歇在村里那几棵古老榆树枝头,发出粗粝且嘶哑的叫声,“呱!呱!”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像砂纸摩擦一般刺耳,仿佛是死亡的尖锐预告。
傍晚时分,村里干了一天农活的村民回到家,正在烧火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