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仪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身后响起一声:“给姜妃娘娘请安。”

    她回头,见是低眉顺目屈膝行礼的温瑶。

    应当是皇后散了晨会,众嫔妃眼下都陆续从坤宁宫门内出来了。

    吴贵妃往这边瞥一眼就走了,薛淑妃与姜婉清说着话,两人都面带笑意,姜婉清看见姜姝仪,笑意一僵,抿了抿唇,似是想过来,最终还是别开了脸,一副在生气的样子。

    姜姝仪觉得恶心,宁可看回温瑶,皱眉问:“温贵人不回宫去,来本宫眼前晃悠什么?”

    温瑶直起身,抬眸望着姜姝仪,语气平静:“妾身是想问问娘娘,方才为何瞪视妾身,可是因为妾身昨夜承恩,娘娘心中不舒服了?”

    姜姝仪更恶心了。

    她想起裴琰让自己不用受委屈,便毫不客气地回怼:“你像个贼一样鬼鬼祟祟地盯着本宫,本宫不瞪你瞪谁?”

    温瑶轻笑:“有吗?妾身不记得,不过姜妃娘娘这是承认瞪妾身了是吗。”

    姜姝仪气得脑壳痛,没忍住道:“瞪你又如何?本宫是妃位,你不过一个小小贵人,就是打你你也得受着!”

    温瑶点头,行了一礼:“妾身明白了,妾身告退。”便径自离开了。

    姜姝仪不但脑壳痛了,还胸闷,深吸一口气,开始转头四顾。

    苗望舒呢?她一刻也忍不了了,现在就要弄死温瑶!

    苗望舒与冯依月一起出来的。

    冯依月瞧见姜姝仪,立刻眼眸一亮,撇下苗望舒朝她快步走来。

    “姜妃娘娘安!”

    冯依月笑盈盈地行过礼,拉着她的袖子满眼期待地问:“娘娘是在等妾身吗?”

    姜姝仪一时语噎。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袖子,忽然有种久幽暗室之人忽然得见天光之感,莫名恍惚。

    重生回来这几日,她心里眼里只有裴琰,对冯依月虽关怀,但那也不过是为弥补前世遗憾,毕竟冯依月在她的记忆里已经死掉十年了,而最亲密无间,日日同床共枕的是裴琰。

    看着冯依月的眼,姜姝仪终是没能说出骗她的话,别开脸轻声道:“本宫是有事要与苗昭仪商议。”

    冯依月眼中的光一下子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