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被拉紧了一点:“我说,你一个大少爷不去度假山庄玩,大晚上非跑我这儿来受罪干什么?”
段承寒刚把门关上,听了这话瞬间变脸:“何树,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咱们这关系,我在你家住一晚你还要推三阻四的?”
主要是你以前也没来过啊,谁知道现在巴巴的找过来是想干什么?
何树叹了一口气,他仰头看着自己屋里房顶,这房子是爷爷奶奶结婚时候的老房子,年岁太久远,墙体已经变得灰蒙蒙的了,远远看上去就像灰尘混着蛛网粘在了上面。
房间里不亮,一根沾满黑灰垂下来的黄灯泡就是这里唯一的光源。
一到夏天,他会把插电的小吊扇拉起来挂到蚊帐里面,但这个小吊扇常常是不够凉快的,他得敞着窗,敞着门,身体的温度降下来了,但不隔音。
何树在暑假的清晨常常会被起来上班的邻居亦或是喜欢早上四点骑摩托的闲散人员吵醒。
墙老了,有时候会掉白灰,土渣子混杂在里面,冬天干冷,更容易掉灰,如果睡觉张嘴保不齐会掉进嘴里。
所以他把学校发的校园报和试卷糊在墙上,这样能抵挡不少灰尘。
何树并不是一个会因为自己的家境不好而感到自卑和羞耻的人,可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把这些在毫无防备地展现在段承寒面前。
因为段承寒实在是,命太好了。
好到他不能理解为什么穷人会为了省几毛钱的电费而在七点后不敢开灯。
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定要等到三伏天才舍得打开吊扇吹这个不太凉快的风。
甚至为了取暖,会买便宜的碳炉子塞到床底下过夜。
还要在不结实的木窗户上开一条缝,不然晚上睡觉还有煤炭中毒的风险。
他和奶奶这些年都是这么过的。
可换成段承寒这样的大少爷睡这里,何树倒是觉得不美了,他不该来。
“何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能不能不要躲开我。”
长久没有得到回应的段承寒看着何树走神的目光,低低地说:“我发现这段日子,你面对我的时候像变了一个人。”
“咱们自从认识到现在,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为什么你突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