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走了之后,单独面对白宛若的柳莹,有些不知所措。
白宛若笑了笑,“娘亲,别怕,我一直是若若。”
“可是,你”
白宛若知道,娘亲指的是她说的那些梦话。那些让人胆战心惊的话。
白宛若给娘亲倒了杯茶,“娘,先喝口水。”
“我不渴。”柳莹避开了白宛若的目光,也没接她递过去的杯子。
白宛若叹了口气。因为她知道,这一天,终究难以避免。只是觉得很抱歉,她将要说的话,会让娘亲难过。只是,这份难过恐怕无法避免,不是她说,就是父亲说。
娘亲不喝,白宛若便自己喝了口。斟酌了一小会儿,白宛若开了口:“娘亲,你了解父亲吗?”
“怎么会不了解。他是你父亲,他是行商的,他”柳莹说到后来,没了声音。白宛若笑了,笑中有泪,娘亲知道的关于父亲的情况,真的少的可怜。因为她是全然相信父亲的,所以有些话,她根本就没问过,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想要问过。娘亲把父亲当成了她的天,而她是个卑微的凡人,没有凡人会觉得老天爷骗了她。自然是父亲说什么,她就听什么的。
白宛若一直觉得,娘亲是个可怜人。她没有自小的记忆,只记得形形色色的人牙子。大约因为被人牙子压迫惯了,娘亲的性子十分绵软,基本上根本不知道反抗为何物。但是娘亲是个女子,是个容颜尚算艳丽的女子,长相好的,没有背景的女子,命运总是不会太好的。大约因为知道要被卖到那样的地方,小白兔一样的娘亲第一次咬了人,好吧,她的娘亲并没有那么凶悍,只是一直十分乖巧的她,逃了。
这么一逃,娘亲便遇上了父亲。父亲当时,大约是跟友人出门游玩,经过此地。阴差阳错下,救了母亲。然后,便给了母亲一个‘家’。再然后,就有了她。
“娘亲,父亲姓白,名文邦,刚入而立之年。”
柳莹想说,这些她都是知道的。可白宛若接着说,“父亲他,不是行商的。”
柳莹瞪大了眼睛,似是不信。白宛若避开了她的目光,只淡淡道:“父亲是官身,从六品的闲差。” 因为只是从六品,因为只是闲差,所以父亲才硬气不起来吧?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