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有两把摇椅,孟引桢泡了壶热茶,又拿了点心过去,两人听着雨声,用只有对方能听清的音量,慢悠悠地聊着天。
灯盏悬于屋顶,小幅度地晃动着,一灯如豆,实在是一个适合敞开心扉的好地方。
“你要告诉我什么?如果是不好的事,我就不听了,毕竟选择了婚姻就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尹漱裹着绒毯,抱着杯子,轻轻地吹着热气,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孟引桢替她把毯子掖得更紧些,喝了几口茶,才问:“你大一的时候是不是去过北海道?就圣诞节前后……”
“嗯,那段时间是我状态最差的时候,满脑子想退学,想自暴自弃,不瞒你说,也有过几次自残的行为,我没有人可以倾诉,只好告诉了爷爷,他把压箱底的钱掏出来给我,让我去北海道散心……”
时过境迁,柳暗花明之后,尹漱已是可以毫无负担地坦白这段前尘往事了。
很多时候,人们听着别人的痛苦往事,总觉得三言两语描述出来的东西不过如此,其实只有陈述的人知道她是赶了多远的路,越过多少座山,哭了多少次,才抵达了终点。
孟引桢一时沉默,他只伸手去摸她的头发,只恨自己没有早点遇见她。
还是那句话,他大她那么多,但在很多她孤立无援的时候,他都是一个冷漠陌生的缺席者,这仿佛是他人生中的缺憾,后面补偿太多,也都是文不对题罢了。
“爷爷还是很会挑地方的……”孟引桢讲了些轻松的话,尹漱接上:“那可不,爷爷也看过那部鼎鼎有名的电影……”
“情书?”
“嗯……不过我一个南方孩子去那里,就算可以赏雪也还是不适应,太冷了,简直要把人冻傻……”
尹漱说着,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漫天飘雪,银装素裹的世界。
那次旅行唯一不好的就是把父亲送她的手套给搞丢了。
“那你知不知道,汤老师也跟着去了?”
孟引桢斟酌再三,还是把自己其实也在的事给咽了下去,好东西还是要用在刀刃上,有司梦玉这个定时炸弹在,他得不小心一点。
尹漱差点没被茶水呛住,什么叫汤老师也跟着去了?他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