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鬃毛覆盖,整头混充野猪或许有人信,但肉质却更像家猪,甚至比家猪还肥嫩。而家猪肉外面买要票,她怎么跟姑姑解释?
“谢姎。”李成国敲了敲门,“那啥,我代表男知青过来问问,你那五花肉能匀点给我们吗?我们没肉票,但可以按黑市价……”
他们几个老知青是真的好久没沾过荤腥了,上一次还是腊月十八、大队杀猪,除了杀猪饭,每人只分到三两肉。女知青更惨,分到手二两都不到。
那会儿他们下乡将将满半年,赚的工分本就不多,又还了之前拉的饥荒,能分到二三两肉就不错了,可因为馋荤腥实在馋狠了,那点肉等不到过年就被他们吃完了。
到现在快三个月没尝过肉的滋味了,于是厚着脸皮想找谢姎匀点儿。
谢姎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主意。
不过还得再合计合计。
“行。”
她匀了他们二两五花肉,自己留了三两,和荠菜一起剁成馅儿,包了一顿白面饺子。
当天晚上,知青们的基础伙食是野菜粥,男知青多了一道五花肉片炒野蒜叶。谢姎没跟他们一起开火,而是自己煮了水饺。
她分了来招娣六个。
今天要是没有来招娣帮忙,别说咸鸡蛋,就是饺子都没能这么快包出来。
来招娣顶着一屋人羡慕嫉妒的复杂眼神,吃到了下乡以来第一顿白面饺子。
其实没下乡前她也没吃过几顿白面饺子,听她的名字就知道,她家是典型的重男轻女家庭,弟弟没出生以前,她们姐妹几个逢年过节还能吃上一口白面或肉,可自从有了弟弟,家里的好东西,再也没有她们几个姐妹的份了。
“谢姎,你比我娘对我都要好!”来招娣吃着吃着,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谢姎:“……”
“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子!不!比亲妹子还亲!有什么活尽管找我!别的我或许不会,但干活是打小练出来的,就没我不会的!”
谢姎没驳她的好意:“好!有需要我肯定找你帮忙。”
杨青青食不下咽地拨了拨碗里稀得能照清脸的野菜粥,心说来招娣倒是会拍马屁,帮忙腌了几个咸鸡蛋、擀了几张饺子皮就蹭了一顿白面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