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长廊两侧的画框中绵绵生出一个个肉身,探出来伸长手臂,长长的指甲全是朝着她的身体去的。
不枉她连续加了两次敏捷,跑起来直接甩掉了一大段的伥鬼,少数几个拽住了她的头发,被她狠狠地拖着手臂折了数次,直叫伥鬼叫声惨厉间松手。
往后跑是不行了,她只能向前跑,向下跑。
跑出来长廊,正常走廊却也有了变化。
那一幅幅画皆像是吹了气球般膨胀起来,画中人不断从画上剥离,竟然一个个跳了下来。
她们色彩各异,四肢僵硬不像活人,在一瞬间齐齐看向走廊中还在不断奔跑的徐一流。
徐一流听着身后,看着身前,肺部因大幅度运动微微发疼,手却握着酒瓶越发地紧。
打群架吗?
巧得很,她从前干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打群架。
五颜六色的伥鬼生的一副人样,浑身浸透着诡异的僵硬感,身手与凶猛程度远远不及吸血鬼。
可它们远比吸血鬼难对付!
吸血鬼还能被扒皮碎骨,这些伥鬼的皮肤一旦触碰就是一阵粘腻,无论徐一流劲儿多狠折它们手脚的动作角度多么刁钻,它们全然不受影响。
徐一流烦得厉害。
濒死吗?她早就习惯了那种感觉,没什么好怕的。
可她心里就是还有一股气,无名的火气,总不让她甘心死在这里。
她已经跑到了楼梯口,偏偏就被堵在这里,形容狼狈。
杀不了,伤不了的东西最让人遭罪。
忽然间,她抬起拿着红酒的右手,想用拿酒瓶撇开最近的伥鬼,给自己拉出点空隙。
可是,还没等她碰到那伥鬼,它居然先退一步,离她远了一些。
徐一流一愣,随即毫不犹豫地将酒瓶口部砸到墙上,硬生生砸破了瓶口,拔出来软木塞,将酒瓶对着嘴倾倒。
苦涩的酒液顺着咽喉而下,着实呛人,她的眼睛泛起一些生理性泪水,面上阴沉沉地笑了:
“来,看看这回,我还能不能动你们!”
剩下半瓶酒她放在靠墙的位置,手里摸出背后夹着的刀,割破了自己的血淋在上面,一人冲出了千军万马